画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,荡漾开来,瞬间切换——显露出沐心凰抱着冰雕,踏入“叹息藤的回廊”尽头那道散发着微光的空间门的瞬间。
“他的存在,”圣女的目光落在那座流转幽蓝光华的冰雕上,紫水晶眼眸深处,一丝复杂到凡人无法理解的微芒一闪即逝,快如幻影,“远比一座塔……更值得‘关注’。”
她的指尖微微收拢,那幅画面如同破碎的琉璃般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去吧。” 圣女的声音回归绝对的平静,如同月光洒落,“‘净世之光’的权杖,按原定图纹升起。新的秩序,将在灰烬中筑巢。”
跪在地上的枢机主教浑身剧颤,“净世之光”一词让他眼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恐惧,但面对圣女的旨意,他只能将头颅死死抵在冰冷的苔藓上,颤声应道:“是…是!谨遵陛下神谕!”
他仓惶起身,甚至不敢去触碰到那圣洁的光晕,如同逃离深渊般跌撞着退出了这片极致静谧的花园。
花园内,再次只剩下光明圣女一人。
她静静地站在原地,目光投向沐心凰消失的方向,那片通往星陨之海的空间涟漪早已平复。空气中,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丝冰冷异质的气息,以及一缕极其微弱、混杂着血腥、灰烬和复仇烈火的混乱余味。这余味与花园无暇的秩序格格不入,如同洁净圣袍上的一点尘埃。
光明圣女伸出纤细的手指,在空中虚虚一抓。一缕近乎无形的、蕴含着毁灭、奴役、鲜血、恐惧和女性极致疯狂意念的“混乱气息”,被她无声地捏在指尖。
她看着指尖这缕微不足道却浓缩了苦难与反抗的尘埃,片刻后,指尖圣光微闪。那缕气息如同投入圣火的飞蛾,无声无息地湮灭殆尽,不留丝毫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