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,第一缕晨光已经刺破了东方的地平线。林间的雾气开始升腾,将这支神秘的队伍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更远的地方,特种电子设备发出的微弱信号,正穿过云层,传向某个未知的接收端。
同一时刻,德昂军地下指挥部。
宏德的独眼布满血丝,像颗浸泡在血水里的玻璃弹珠,死死盯着桌上那枚从郭朝巴尸体胃袋里取出的微型芯片。
潮湿的空气中飘着腐臭和金属氧化的味道,技术兵额头的汗珠滴在解码器上,发出"滋啦"的声响。
屏幕突然亮起,显示出过去72小时内德昂军所有调动路线图,而信号发送端的GPS坐标,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,赫然指向指挥部中央的战术指挥终端!
"查!"宏德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,"所有人在过去三天接触过战术平板的人!"他的假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,金属眼眶挤压着周围溃烂的皮肉。
当名单缩减到五人时,宏德的钛合金假眼突然传来一阵刺痛——神经接口因为情绪波动而过载。
名单的最上方,赫然写着副官梭图的名字。这个一直跟随他穿越三次围剿的得力心腹,今早还毫不犹豫地扑在他身上,为他挡住了政府军的流弹。
然而,就在这一瞬间,记忆中的画面突然剧变,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了一般。
宏德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梭图被弹片划破的嘴角,那嘴角似乎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弧度,仿佛在嘲讽着什么。接着,他看到梭图被四名士兵按倒在作战地图上,而令人震惊的是,梭图竟然在笑!
那笑容在宏德的眼中显得如此诡异,与他记忆中的梭图完全不同。随着梭图的挣扎,铺在桌上的地图被他的手指撕破,那些原本精心标注的伏击点也在瞬间变得支离破碎。
"我们输定了,不是吗?"梭图的声音突然在宏德的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不屑和挑衅。他咳出的血沫溅落在代表政府军的蓝色箭头上,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战斗的结局。
"维克多大人已经锁定这里,十分钟后——"梭图的话语还未说完,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。他的牙齿被血染得鲜红,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生啖过血肉一般,令人毛骨悚然。
宏德的匕首已经紧紧抵住了梭图的颈动脉,刀刃压着前天刚留下的绷带——那是梭图替他挡刀时所受的伤。然而,此刻的宏德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,他的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能够听见,"为什么?"
"他们给我妹妹换了骨髓。"梭图的瞳孔突然扩散,像是看到了某种幻象,"知道VX毒气多疼吗?她撑了十七分钟才死......指甲都抓掉了......而你......"他的喉结疯狂滚动,突然暴起咬向宏德的耳朵,像条疯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