骄阳将训练场烤得发烫,沥青地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,连空气都在微微颤动。
格斗台四周的沙地被晒得泛白,每当热风掠过,就会卷起一片金色的尘雾,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。
远处白杨树的叶子蔫蔫地耷拉着,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,仿佛也在抗议这难熬的酷暑。
李拥军蹲在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,正用牙齿咬着绷带一端,给自己的右手腕缠上最后一圈。
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,在下巴尖悬垂片刻,"啪"地砸进沙地里,瞬间被饥渴的大地吞噬得无影无踪。
他身上的迷彩背心早已湿透,紧贴在结实的背肌上,勾勒出一道道充满力量的线条。
"李哥,你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。"张帅猫着腰钻进来,递过一个军用水壶,壶身上还沾着泥渍,"该不会是听说对手是'铁面',吓得前列腺都抽筋了吧?"
李拥军一把夺过水壶,仰头猛灌,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。多余的水流从嘴角溢出,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划出几道晶莹的轨迹,最后消失在作训服的领口里。
"放你娘的罗圈屁!"他抹了把嘴,水珠甩了张帅一脸,"老子这是战前兴奋,懂不懂?就像...就像..."
"就像发情的公狗看见小母狗?"张帅嬉皮笑脸地接话,灵活地躲开李拥军踹来的军靴。
"滚犊子!"李拥军笑骂着,突然收敛了表情。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他们,阳光从那人肩膀两侧漏下来,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剪影。
颜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,那只完好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另一只义眼在阳光下泛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。
"兴奋?"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,随手抛来一副泛着幽光的指虎,"待会儿别哭着喊妈妈。你那点三脚猫功夫,在'铁面'面前撑不过三个回合。"
李拥军凌空接住指虎,金属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白光。他熟练地套在右手上,对着空气挥出两记刺拳,破空声"嗖嗖"作响。
"巧了,"他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虎牙,"我老家杀年猪也用这个。不过那时候用的是枣木做的,怕铁器伤着猪肉卖相。"
颜朗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:"希望你挨揍的时候,嘴还能这么硬。"说完转身就走,军靴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