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像打翻的牛奶瓶,在丛林里泼洒出斑驳的光影。冷艳锯趴在腐叶堆里,感觉有只蜈蚣正顺着裤管往上爬。
冷艳锯的额头抵在腐叶堆里,蚂蚁正顺着他的迷彩领口往里爬。二十米外,蓝军队长的金丝眼镜片在阳光下划出两道冷光,望远镜镜头缓缓扫过这片灌木丛。
"老冯,你裤裆里进虫子了?"张老实的声音从右侧传来。他伪装的灌木丛正在不自然地抖动,活像只发情的野鸡。
三棵歪脖子树中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。冯大嘴的迷彩裤卡在树杈上,正用给母猪接生的手法折腾几根藤蔓。"放你娘的屁!"
他憋得满脸通红,"老子在布绊雷!"那团藤蔓结成的疙瘩活像颗肿瘤,别说绊倒敌人,怕是连只野兔都拦不住。
"叮咚——"丛林广播突然响起温柔的女声,活像超市促销广播:"红方请注意,一区队冯大嘴触发激光感应器,判定阵亡。"
"狗日的!"冯大嘴一蹦三尺高,战术背心上挂的弹匣叮当作响,"老子还没......"
"砰!"
消音狙击枪的闷响过后,冯大嘴的头盔冒出靛蓝色烟雾。对面榕树冠里,战术教研室的颜朗推了推反光的眼镜,枪管上贴着的"首发命中"贴纸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他慢条斯理地在评分板上画了个五角星,笔尖沙沙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。
冷艳锯眼睁睁看着冯大嘴被"押送"时,这货突然一个鹞子翻身,冲着丛林大吼:"艳锯啊!给俺报仇!"押解的蓝军吓得一哆嗦。
"把那四眼仔的眼镜片敲碎了泡酒!"他最后半句话是被胶带封住嘴后含混不清的呜咽。
正午的太阳把溪水晒得发烫。张老实舔着干裂的嘴唇,突然掐住冷艳锯的大腿——溪边六个蓝军正以阅兵式队形取水,制式水壶在鹅卵石上摆成标准的等边三角形。
领头的中尉甚至拿着水质检测笔,活像在实验室做酸碱滴定。
"菜鸟,"张老实从牙缝里挤出声音,"知道侦察兵第二厉害的武器是啥不?"他缓缓从战术背包掏出个矿泉水瓶,里面浑浊的液体荡漾着可疑的泡沫,"冯大嘴攒了三天的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