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来教育起我来了?让我不要这样?!我不这样谁来养你!谁来养那个小畜生!!”
少年并没有被母亲尖锐的叫骂给吓到,相反的,他在想别的事情。
不,这都不用想的。
现在是凌晨三点半,明天自己一定又不得不去面对隔壁那位肥胖易怒的邻居大叔了。
一想到这里,少年眼里的光又暗下了几分,听着房间里那婴儿声嘶力竭的哭声,少年不知为何的,突然很想笑。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你——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?啊?!!!”
“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啊!”
母亲尖叫着,生理粘液挂满她的廉价礼服,喝得酒太多了,只是大声吼两句,她的太阳穴就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。
少年只是摇摇头,找了一条不久前才照顾婴儿洗过的湿毛巾,擦了擦母亲身上的污渍,等到母亲吼得累了,衣服也擦得差不多了,他才轻轻抬起头,对女人会以温柔的微笑。
“对不起妈妈,是我不对......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哈里克我会去哄他睡觉的,现在您也该休息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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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段恐怕当事人自己都已经忘却的回忆,仅仅只是听着,听着小男孩稚嫩的口音,都足以令屿茉感到窒息。
哈里克依然趴在牛背上,脑袋贴着大大的牛脑袋,尽管很痒,但奶牛并没有摇头,只是用尾巴轻轻打着小鬼的腿以表它的抗议。
屿茉看着这一人一牛的和谐场景,也从自己包里取了一块面包,撕开包装后放在奶牛的嘴前,等到它闻了好一整子,才伸着舌头舔着屿茉的手,将面包卷了回去。
“看起来它很喜欢你哦,姐姐。”
屿茉轻轻抬头,对上哈里克那清澈的瞳孔,笑着拍了拍牛的背脊,道:
“看起来它更喜欢你哦,禾木镇小霸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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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快下山了,母亲还在房间里酣睡。
昨晚的衣服已经被少年洗干净,晒干,熨好,挂在母亲的床边。
厨房里,少年忙碌着,将灶台上的菜全部码齐,一层一层的关上门,然后连抽油烟机也不开的炒菜。很快,厨房就传来了阵阵香味。
打开门后,少年却抱着一个奶瓶急匆匆的跑进卧室,给那个刚刚睡醒的婴儿喂奶,就连鼻尖的汗珠都没时间擦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