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一片奶牛的放养地带,那个带着草帽的中年女人见了哈里克,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手,从包里取了一个大白馒头递来,出于善意,哈里克接下了,而且还找到了那头最大的奶牛,在屿茉的搀扶下,他骑在牛背上,显得有些幼稚的神气。
屿茉心里着急,生怕这调皮小鬼从牛背上掉下来,也怕这牛会突然撞自己,总是就是怕怕怕,便一直在牛的身边打转,随时准备接住掉下来的哈里克。
但,这牛真的很温驯,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他骑得很好?
然后,这小鬼就趴在牛的头上,拉着它的耳朵转向,转向一片安静的,草也更绿的地方,两人一牛安安静静的踱着步,吹着风,看着远方依稀可见的雪山。
尽管她不是很清楚这个镇子里有多少人,但就连放牛的牧者也对这小鬼这么好,屿茉便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吃百家饭的孩子,总是不缺爱的,但也正因此为,这样的孩子总是会缺失一部分的人生。
但,都过去了,不是吗。
更何况,这小鬼还有他的哥哥在,而米热才是那个真正的————
嘭嘭嘭————!
沉重的砸门声将少年从睡梦中唤醒。少年看向墙面,里面的指针已经走过了四分之一的表盘。
他俯身轻轻掰正摇篮里小孩的脑袋,见婴儿还依然安睡着,少年才默默的从床上坐起身,快步走向房门。
打开门之后,一个身材偏肥胖女人倒在他的怀里。
但女人浓妆艳抹的,头发即使是在夜里也能出些许冷冽的红,这样的女人或许该称之为......丰韵吧。
少年并没有被女人的浓妆吸引哪怕多一秒的视线,他只下意识的看了看玄关的挂钩,而钥匙并没有被挂在那里。
“......又弄丢了吗?”
少年费尽全身的力气,拖动着母亲进洗手间。刚一进门,她就趴在马桶边呕吐起来。
混杂着酸腐味的恶臭令人难以忍受,悉心打扫的干净房间也被弄脏了,但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是,房间里的婴儿似乎又在哭了。
“妈妈,您不该总这样,您身体还没有调养好,身体会撑不住的。”
“——你说什么?!”
母亲发出异常高亢尖锐的声响,这足以划破黑夜的声音刺入了婴儿的耳朵,很快的,哇哇哇的哭声便闯进了洗手间,闯进了原本应该享受着安宁和美梦的夜。
“闭嘴!你凭什么说叫我!啊?!”
“我是你妈!是我生了你,养了你!”
“就是因为你爸死的那么早!就是因为生下来你,和房间里那个小累赘......我才会失去剧院的工作,沦落到现在要做这种下贱的事情养你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