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梧宫书房内,烛火通明。阿沅面前摊开着关于南境盐税改革的卷宗,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萧承康则对着一幅西翎王都的详细舆图,手指在上面几处不起眼的标记上划过。
“怜星入宫的路子,查得如何?”阿沅放下笔,问道。
“内务府和宫外几大教坊司的线都摸了一遍,干净得异常。”影卫首领低声禀报,身影如同融入阴影,“像是…有更高层级的人抹掉了所有痕迹。唯一可疑的是,三个月前,内廷监曾秘密采买过一批上等丝绸和胭脂水粉,数量不大,但品质极高,最终去向不明,记录也被销毁。”
“内廷监…”萧承康眼神微凝,“那是直接听命于父皇的机构。林氏的手,竟能伸得这么长?” 他顿了顿,看向阿沅,“皇后有孕一事,太医令那边可有说法?”
阿沅摇头:“太医令是父皇心腹,口风极紧。只说是皇后娘娘洪福齐天,龙嗣安康。但据我们在太医院的眼线回报,为皇后诊脉的是副院判李太医,此人…与坤宁宫一位管事太监是远亲。还有,”她压低声音,“皇后近期的安胎药方里,有几味药材的用量…与寻常安胎方略有不同,似乎更偏向于…稳固胎气,防止小产。”
萧承康的手指在舆图上坤宁宫的位置轻轻叩击:“禁足期间,守卫森严,她如何受孕?李太医…安胎药…林氏有孕,怜星得宠,这两件事看似无关,却又都指向一个共同点——时间。都是在林氏看似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发生的。” 他眼中精光一闪,“细雨那边,可有进展?”
“细雨很谨慎,几乎不与外人接触,每日只在坤宁宫当值。但…”阿沅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“影卫发现,她每隔几日,会在夜深人静时,独自去御花园最偏僻的荷塘边,对着一块石头低声说话,有时还会掉眼泪。像是在…祭奠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