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,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,在栖梧宫寝殿的织金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萧承康自深沉而疲惫的睡眠中挣扎醒来,药力的余威和昨夜的疯狂纠缠让他头痛欲裂,身体如同被重锤碾过。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揽身侧,却只触到一片微凉的锦被。
“阿沅?……阿沅?”他声音嘶哑地唤道,带着一丝还未消失的恐慌。
外间传来轻微的纸张翻动声,萧承康强撑着坐起身,披上外袍,循声走去。
只见阿沅独自坐在临窗的书案前,晨光勾勒着她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背影。她面前摊开着一叠密报和几页口供,这口供正是昨夜影卫首领连夜审讯绿漪所得。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丝未散尽的药味。
听到脚步声,阿沅转过头。她眼底带着明显的青影,显然一夜未眠,但眼神却异常清亮锐利,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。
看到萧承康,她眼中的冰寒瞬间融化,涌上心疼和关切,立刻起身迎上来:“康康?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,又搭上他的腕脉。
“我没事。”萧承康握住她微凉的手,目光落在书案上,“这是绿漪的口供?”
“嗯。”阿沅点头,扶着他坐下,将口供递给他,声音却冷了下来,“绿漪这女人骨头不算硬,几番手段用了下来,全招了。说这一切的幕后主使,就是林氏!那杯茶里下的是‘合欢醉’,这乃是宫中秘药,药性霸道无比。她就是想毁了你,再让我亲眼看着…看着你…看着你和绿漪…”阿沅的声音哽住,眼中再次燃起愤怒的火焰,手指紧紧攥着那份口供,指节泛白。
萧承康快速扫过口供,上面详细记录了林皇后如何策划、如何命人模仿阿沅笔迹、如何在茶中下药、又如何安排绿漪伺机而动。每一个字都透着阴毒。他放下口供,眼中寒芒闪烁,如同深潭下的暗流:“林氏…这是狗急跳墙了不成。”
“她害我母后,追杀我多年,如今又想毁了你!”阿沅咬着唇,眼中是刻骨的恨意,“此仇不报,我西翎沅誓不为人!康康,我们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?也让她尝尝这‘合欢醉’的滋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