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停后的半味谷,像被洗过的玉。星缘苗的叶上挂着水珠,珠里映着双缘树的新枝和天上的星,叶纹里的同心网影比以前更清,像蒙尘的镜被擦亮了。
姜瑶光拿着补缘玉,挨处给缘纹补光。玉光扫过星田,星缘苗的根立刻往土里扎得更深,叶纹里的三界影不再晃动;玉光拂过铁匠铺,被雨浇灭的炉火突然燃得更旺,星铁泛出的银白里多了层暖黄;玉光落在万缘图上,图上被雨水晕开的纹重新聚拢,连远客的螺旋纹都比以前亮了。
“补缘玉不光能补纹,还能生暖。”她把玉放在双缘树的根下,“星象说这玉吸了雷雨仙君的悔,又融了咱们护缘的暖,现在带着股‘生缘劲’,能让缘纹长出新样子。”
果然,三天后,星缘苗的叶纹里多出些新的纹:有被雨水冲过的弯,像经历过事的人眼角的纹;有镇缘铁的硬,像骨子里的韧;有缘星布的软,像心里的暖。“这叫‘经缘纹’,记着咱们护缘的事呢。”林七的曾孙摸着叶纹,“以后看见这纹,就知道缘是怎么扛过风雨的。”
陈生的孙子在缘味坊酿了种新酒,往酒里掺了补缘玉的粉和逆缘雨的水:“让酒记着冷暖,喝了能让人知道,顺境要惜缘,逆境更要护缘。”酒刚酿好,星缘藤就往坊里伸了枝,藤上的果里映着新酒的影,像在说“我也想尝尝”。
织缘部的头领则领着族人,把被雨打湿的缘星布重新染色。他们往染料里加了补缘玉的粉,染出的布竟能随光变色:阳光下是半味谷的暖黄,月光下是星河的银白,雨过天晴时,布上会开出经缘纹的花,“这叫‘韧缘布’,记着雨里的护,穿在身上,心里踏实。”
老铁匠迷上了经缘纹。他把纹刻在星铁上,打出的缘锄能让星缘苗在石缝里扎根;刻在星铁镜上,镜里映出的星河影会带着半味谷的炊烟;最妙的是他新打的“补缘铃”,铃上的经缘纹缠着补缘玉的光,铃响时,三界的缘脉都会跟着颤,像在互相问候。
“这铃得挂在双缘树上!”他把铃往新枝桠上一挂,铃响时,星纹树的叶纹里竟映出半味谷的人在树下笑的样子,星上的朋友还往这边挥了挥手,“你看,经了雨,咱们和天上的朋友更亲了!”
林七的曾孙则发现,经缘纹里藏着新的故事。她在北漠的星缘苗上看到,雨里护苗的牧人,他们的汗珠和雨珠融在一起,长出的纹带着羊毛的软和雨的清;在东海的星缘藤上看到,鲛人用身体挡住珊瑚丛的苗,他们的鳞片光和星纹果的亮缠成了新的纹,像会发光的鱼。
“这些都得画下来!”她带着小不点,往三界跑了趟。在北漠,她画下牧人和羊群围着星缘苗的影,影里的纹缠着经缘纹;在东海,她画下鲛人托着星纹果的样,果里的纹裹着鳞片光;回到半味谷,她把这些新纹补在万缘图的同心网上,网立刻又大了圈,像长出新的触角。
陈生的孙子则用逆缘雨的水和补缘玉的粉,酿出了“韧缘酿”。酒坛一开,香气里既有雨的清,又有玉的润,还有星纹果的甜,喝一口,能看见自己护缘纹时的样子:老铁匠举着星铁挡雨的背影,织缘部的人用身体护布的肩,星丫忍着雨往星河送影的光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