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发小丫头举着母亲画的缘纹册,指着册上的铁鸟和自己画的带翅膀的车:“咱们的车和你们的鸟,都能往天上走,是亲戚!”远客看着册上的画,又看看自己的铁鸟,突然笑了,从亮盒子里调出幅画——画里是他们的家,有很多带螺旋纹的高楼,楼顶上的纹竟和星缘苗的螺旋纹有几分像。
“原来他们的家也长着缘纹!”小丫头拍着手,“只是长得不一样,像换了件衣裳。”
老铁匠扛着远缘铁打的铃铛走来,铃铛一响,远客的铁鸟竟发出了回应的声,像两只鸟在对唱。“看,不管长得多不一样,能说到一块去!”他把铃铛送给远客,“带着这个,走到哪都能听见咱们的声,知道有个叫半味谷的地方在等你们。”
远客在半味谷住了下来。白天跟着陈生的孙子看星田,星缘苗的叶纹里映出他们高楼的样子,苗果里的星纹信竟多了些螺旋纹;晚上就围着双缘树,用亮盒子给大家看他们的故事:高楼里的人用机器织东西,像织缘部的织机;他们的孩子在草地上放风筝,风筝上的纹像小版的铁鸟翅膀。
“你们的机器织的布,有咱们缘星布暖吗?”织缘部头领摸着远客的衣料,“得掺点羊毛才好,贴身穿才舒服。”他当即给远客送了匹缘星布,远客用亮盒子照了照,布上的缘纹和星纹竟在盒子里动了起来,像活了。
老铁匠则盯着铁鸟的翅膀。那螺旋纹里藏着股劲,能把风变成力,他试着把这劲画进缘纹里,打出的星缘鸟竟飞得更快了,能在一天内往返星河和半味谷:“这叫‘远缘劲’,不管多远的路,加上这劲,都能走得快些!”
一个月后,远客要走了。他们的铁鸟翅膀上,已经缠上了星缘藤的藤蔓,藤上的星缘果闪着光,像给鸟挂了串灯笼。远客把亮盒子留给了小丫头,盒子里存着他们的故事和半味谷的影:“等我们的鸟再飞,就带着更多朋友来,让你们的缘纹也长到我们的高楼里。”
铁鸟飞离时,缘绒毯上的绒跟着飞起,缠在鸟身上,像给它披了件会发光的披风。众人仰头看着,只见鸟飞过云层时,盒子里的半味谷影和星纹树影,竟在云里画出了幅大图,引得星上的朋友都往云里望,以为半味谷的缘纹又往天上长了。
“远客的缘,也接上头了。”姜瑶光摸着星图上的新星线,线已经和往三界、往星河的线缠在一起,像朵开得更大的花,“星象说,这花会越长越大,以后不管什么样的‘缘’,都会往这朵花里钻。”
小丫头把远客的亮盒子放在万缘图旁,盒子里的螺旋纹和图上的缘纹、星纹慢慢合在一起,像在跳一支新的舞。她在图上画了个大大的圆,把所有的纹都圈在里面:“这是‘缘圈’,不管长得什么样,都在一个圈里,是一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