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,青羽要告辞了。他的藤筐里装满了半味谷的“礼物”:羊毛与云丝织的线、铁与玉做的笛、缘纹酿、还有林七画的新缘纹图——图上往天宫的路已经清晰,路边画着仙凡共居的小房子。
“我会在瑶池边种下缘心花的籽。”青羽握着铁笛,笛声轻响,缘纹网往天上的金线突然剧烈闪烁,“等花开了,我就带着天宫的‘忘忧草’来,让它与三地苗结亲,长出能记仙凡故事的草。”
他转身踏云而去,铁笛上的水纹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像条流动的缘纹,跟着他往天宫飘。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缘心花的香气随着他的身影往上涌,百味墙上往天宫的金线越来越亮,竟在云端映出片小小的缘纹网,网里的花正朵朵绽放。
“以后啊,天上的神仙也能看见我们的故事了。”石蛋拍着手,突然指着缘纹网,“缘心花结果了!”
众人低头,只见缘心花的花瓣纷纷落下,结出串新的果子,果皮上的纹既有仙云的白,又有凡土的褐,果纹里映出天宫的琼楼、凡间的茅屋,还有半味谷的藤架,像幅仙凡共居的画。
林七摘下颗果子,递给阿云:“这是‘仙凡果’,吃了能看见两边的故事。”阿云咬了口,眼前竟出现青羽在瑶池边种花的样子,旁边的忘忧草正往缘心花的方向靠,草叶上的纹与缘纹网慢慢重合。
夜深时,缘纹网往天宫的金线还在发光。姜瑶光的星图上,往天宫的星线已经与往四地的线连成一片,像张覆盖三界的网。她指着最亮的那颗星:“那是青羽仙官在瑶池边点亮的灯,说以后每月十五,都会在那里等我们的缘纹传信。”
阿云躺在羊毛毯上,看着天上的金线,突然觉得半味谷像颗种子,缘纹是它的根须,往四地、往天宫、往所有有故事的地方伸,而每个被根须碰到的人,都会变成新的种子,让缘纹长得更远。
林七在听蝉屋写下新的缘纹记:“缘者,非线非网,是心与心的纹,织于无形,存于万物,凡有念想处,皆有缘纹生。”写完,他把纸贴在缘纹图旁,纸边立刻长出细藤,往天宫的方向爬去——那里,青羽种下的缘心花,应该已经发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