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辑接到刘楚玉的通传时正伏于书案上作画。
画上的女子一袭青绿色长裙,墨发随风飞舞,好看的眉眼轻扬,笑得格外灿烂。
“慧景在想什么?”
刘楚玉朝何辑身侧靠近些,白皙的手在何辑眼前扬了扬。
一双美眸明媚流转间细细地端详他。
她身上散发着茶花的清香熏得他有些心猿意马。
何辑轻咳一声,掩饰自己身体的欲念。
“没什么。”他的声音清冷冷的如山泉涌动,眼角眉梢都泛着浅浅笑意。
刘楚玉一直知道何辑好看,他不仅温文尔雅,身上还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。
就像现在,短短几个字,就叫人失了心魂。
他很温柔,同时又很清冷,温柔时如三月暖阳,耀眼而明媚;清冷时又如天上皎月,让人摸不到,够不着,心痒痒的。
“慧景,昨夜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。”刘楚玉放低姿态朝他碗里夹了块鱼肉。
何辑挑眉疑惑道:“公主是在为昨日之事向我道歉?”
她从前可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死活。
就连她初带回面首的那晚,天空下着大雨,自己在她殿外淋雨等待两个时辰,她也只是派弦乐出来将自己打发走。
自己感染风寒时,她在和面首肆意玩闹,眉目传情。
所以,她真的是要向自己道歉?
何辑泛着笑意的眸子氤氲出几分水汽。
“从前是我不知好歹,身边已有明月却还想要珍珠,以后绝不会这般。”
“真的?”
刘楚玉笃定道: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“阿玉……”何辑刚想说什么,却被刘楚玉打断。
刘楚玉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笺,“这是我能为慧景做的最后一件事,此后你我恩怨两清,各不相欠。”
“愿君如此山水,滔滔汲汲风云起。”
已经犯下的错误又岂会因道歉就被抹去,就像她对慧景的伤害会是两人一辈子的隔阂。
所以,她不愿慧景受世人冷眼。
刘楚玉这番话彻底让何辑懵圈,他颤抖着手接过她手里的信,仔细一瞧才知是和离书。
刘楚玉眸光闪动,“我们和离,慧景便不会被世人嘲讽,便可追寻自己的前程似锦。”
何辑眼眶泛红,轻蔑一笑,“所以,这是顿和离饭?”
“饮下这杯酒,我便当你答应,自此你前路顺遂无虞。”
说罢,刘楚玉率先将杯中的酒饮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