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情绪升起来,在视线落在这个人肩膀上搁着的那只讨人厌的手掌时。
察觉到他的不快,那人连忙收起手。
“出去吧,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。”
听到东陵这么说,房间里立刻有人露出了一抹不舍的眼神,但又碍于东陵在场,不好表现出来。
卫殊黎端着酒杯起身,“东陵?”
尾音上扬,听起来似乎是在挑衅。
东陵轻勾嘴角,眉眼微微上抬,意为:是我,怎么了。
卫殊黎抬脚,绕过桌子,走近,在经过他的时候稍稍停下,两指夹起锁骨边垂着的绸带,眼中稍露笑意。
“衣服,谢谢。”
东陵把视线从那双被笑意覆盖以后,漂亮得像晶莹剔透的琥珀一样的眼睛上收回来。
早知道之前就穿穿这件了。
……
东陵后半夜回到换衣间的时候,看到有人在门口等他,衣服已经换下来了,手里提着一个纸袋。
“等我送到洗衣房洗干净再来还给你。”
东陵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,“不用,店里有专门的人负责。”
他打开门,“进来吧。”
把纸袋放在沙发上,东陵脱下外套挂起来,又去脱上衣,结果上衣的饰品和项链勾在了一起。
他暗骂一声,看向卫殊黎,“过来,帮我解开。”
没了包间里那些闪得人眼瞎的各色灯光,对方那张昳丽非常的脸就更惹眼了。
若只是长得好,东陵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衣服的事揭过去的。
但是这个人不一样,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……
就算身后跟着无数个愿意把钱砸向他的,就算每日光鲜亮丽珠宝满身。
他们的身份注定要被人低看一眼。
东陵的确是傲,但就算骨头硬挺起来,也改变不了……他就是个陪酒的,身份地位……从出生起就是注定的。
可是这个人,你不会从他眼里看出半分不甘……卑劣?低贱?这些词仿佛从未在他生命里存在过。
他就是他,无论在做什么,无论是什么身份。
冰凉的指尖触在后颈,引起了一个浅浅的冷颤,也将东陵从方才那短暂的失神里拉出来。
卫殊黎把项链的结扣解开,然后取下来,在递过去的时候,眼睛实在难以从东陵那张美得妖冶的脸上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