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就我来!”他像是就等我这句话,立刻来了精神。一屁股在我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,毫不客气地从我手里“抢”过针线和手绢。那动作,带着点舞台式的夸张,又透着股理所当然的亲昵。
刘姐在一旁看得直乐:“哎呦喂!岳老师亲自上阵啊?这可稀罕了!”
岳云鹏也不理她,低下头,捏着那根细小的绣花针,小眼睛瞬间变得异常专注。他手指的动作出乎意料地灵巧稳定,穿针引线,行云流水,针脚细密均匀,比我那狗啃似的强了不知多少倍。不过片刻功夫,那个小小的脱线口就被完美地缝合好,几乎看不出痕迹。
“喏,”他把修补好的手绢递还给我,小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,像只求表扬的大狗,“讲究不?这才叫手艺!”
我看着手里平整如新的手绢,再看看他那副“快夸我”的表情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行行行,岳老师最棒!德云社隐藏的针线活大师!”
“那是!”他毫不谦虚地接受表扬,下巴微扬,随即又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,带着点邀功的意味,“晚上想吃什么?犒劳犒劳我这双巧手?”
后台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带笑的侧脸上,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。空气里弥漫着布料和线头的味道,还有他身上淡淡的、干净的皂角气息。一种细密而踏实的幸福感,如同他手下那细密的针脚,悄然缝进了心里。
“都行,你定。”我笑着把针线包收好。
“那……吃火锅?天儿冷。”他眼睛一亮。
“好。”
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斜斜地洒进来,在堆满道具箱和挂满大褂的后台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角落里,我和他挤在一张小马扎上,头碰着头,小声地讨论着晚上去哪家火锅店,毛肚要涮几秒,鸭血是鲜的好还是卤的香。刘姐在不远处整理着衣架,偶尔投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目光。空气里是熨斗的微焦气息、线头的味道和一种平淡却温暖的烟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