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明礼说得在理。"宋雪芙终于松开绞紧的帕子,丝绸料子发出细微的"沙沙"声。
她腕间的银镯随着手势晃动,在烛光下划出一道银弧,"但你们没看见雨薇看他的眼神..."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眼圈又红了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宋夫人轻咳一声,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微微颤动,珠串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端起茶盏,青瓷与银匙相碰,发出清脆的"叮当"声:"正因如此,我们才更要慎重。"
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,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又坚定,"雨薇的身子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。"
宋明德猛地站起身,圈椅与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"吱呀"声。他身上的锦袍因为动作太大而扯开了领口,露出里面已经泛黄的中衣:"那就这么算了?"
他的拳头砸在案几上,震得茶盏里的水面泛起涟漪,茶水溅到了公文上,墨迹立刻晕染开来,"那小子..."
"明德!"宋县令一声轻喝,官威尽显,声音在暖阁内回荡。
他手指重重叩击案几,发出沉闷的"咚咚"声,"坐下说话。"
宋明德重重坐回椅中,黄花梨木发出不堪重负的"咯吱"声。
他抓起茶盏一饮而尽,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,茶水顺着胡须滴落在前襟上,洇出深色的痕迹。他的拳头仍然紧握着,指节泛白,青筋暴起。
宋夫人轻叹一声,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,递给长子擦嘴。
帕子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:"你妹妹的态度,你们都看见了。"
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,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,"若是我们再像从前那般对待明远..."
"母亲的意思是..."宋雪芙捏紧了手中的银镯,指节泛白,银镯被捏得微微变形。
她的声音颤抖,泪水终于落下,滴在银镯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暖阁内一时寂静,只有炭盆中的红罗炭偶尔爆出"噼啪"的声响。
窗外秋风掠过竹丛,发出"沙沙"的轻响,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。
月光透过窗纸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随着烛火摇曳而变幻不定。
宋明德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如闷雷:"我可以给他机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