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念跪在青砖上,膝头传来刺骨寒意,却挺直脊背:“父亲可知,女儿今日若不是遇到皇叔,早已命丧土匪之手。”她将继母勾结土匪的事娓娓道来,余光瞥见父亲紧绷的下颌渐渐松弛。
“这......这不可能!”司震山额角青筋跳动,抓起书案上的镇纸又重重放下,“你母亲向来贤良淑德......”
“贤良淑德会买凶杀人?”司念冷笑,从袖中掏出一方染血的帕子,“这是土匪头子被擒时落下的,上面绣着司府的暗纹。”
空气凝滞片刻,司震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浑浊的眼底满是震惊与失望。司念趁机叩首:“女儿只求父亲彻查此事,还母亲在天之灵一个公道。”
深夜,司念站在阁楼窗前,望着天边残月出神。忽有黑影自墙头掠过,她警惕转身,却见翠竹举着灯笼匆匆赶来:“小姐,后门来了位蒙面人,说有要紧事相告。”
穿过九曲回廊,司念在柴房见到浑身是血的暗卫。那人扯下面巾,竟是她前世安插在继母身边的丫鬟秋菊。“小姐......”秋菊哽咽着抓住她的裙摆,“夫人他们买通了狱卒,明日就要对小少爷......”
司念瞳孔骤缩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前世弟弟就是在狱中暴毙,如今重生回来,她竟险些忽略了这个致命危机!“你先养好伤。”她解下披风裹住秋菊,“我这就去求皇叔帮忙。”
夜色如墨,侯府西院的灯火在风中摇曳。司念攥着湿透的裙摆,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,忽然想起前世凤逸尘总说“本王的门永远为你敞开”。此刻叩门声惊起寒鸦,门扉缓缓打开的刹那,她撞进一双盛满担忧的眼眸。
“这么晚......”凤逸尘话音未落,司念已扑进他怀中,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:“皇叔,救救我弟弟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