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你母亲说,要断尾求生。"他喉结动了动,"她把你托付给苏家那天,在我手心里塞了块翡翠——就是你现在戴着的。
她说,等你能看懂信里的密码,就是该重启计划的时候。"
顾承砚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。
他想起苏若雪总说这坠子是苏家外婆留下的,想起她每次翻账册时,手指总会不自觉摩挲坠子边缘——原来那不是习惯,是母亲藏在翡翠里的摩斯密码。
他低头看她,她睫毛上挂着泪,却没让眼泪掉下来,只是把信纸往胸口按得更紧:"密码?
信里没有......"
"在火漆印里。"夜枭从怀里摸出根银簪,轻轻挑开信纸背面。
顾承砚这才发现,原本平整的信纸上,用柠檬汁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,在银簪划过的地方渐渐显影——是联络点地址,是日商收买的买办名单,最底下还有行血字:"砚台藏钥,承君一诺"。
"砚台?"苏若雪猛地抬头,"顾家老宅西厢房的端砚?"
顾承砚浑身一震。
他想起穿越后整理原主遗物时,那方被丢在杂物间的端砚,砚底刻着"承砚"二字,当时只当是原主的私印。
原来"砚台藏钥"不是指砚台本身,是原主名字里的"砚",是他穿越后继承的身份,是林芷兰用最后半条命布的局。
外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。
青鸢的手下已经摸到货仓后窗,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他们脚边的照片堆。
夜枭猛地拽过苏若雪的手腕,把染血的银簪塞进她手里:"密码本在端砚里,三天后凌晨三点,外白渡桥桥墩第三块砖下有船。"他转向顾承砚,眼神像淬了钢,"顾家绸庄的账本,松本商会的走私路线,都在里面。
你要的不是商战,是让这些东西变成刀,捅进他们心脏。"
"那你呢?"苏若雪抓住他衣角,"你不和我们一起走?"
夜枭笑了,刀疤跟着扯动,倒像是在哭:"我得去会会青鸢的人。"他指了指窗外,顾承砚这才看见,沈清澜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,正用枪指着三个枪手的脑袋,冲他们打手势——是让他们快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