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的皱纹里爬着金线,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我,眼神像在看块烧红的炭,充满了愤怒和怨恨。"小孽种,三千年前你偷山灵契约时,可想到今日?"
三枚铜钱"咻"地飞过来,那速度快得如同离弦之箭。
我本能偏头,一枚擦着耳朵钉进岩壁,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,剩下两枚"噗"地扎进我后颈,那一瞬间,钻心的疼痛让我倒抽冷气——那铜钱纹路我再熟不过,和我柴刀斧柄上的锻造标记一模一样。"你拿山灵的命换系统,现在倒被系统当血包抽!"她扯动桃杖上的红绳,铜钱在我皮肤下发烫,那热度就像烧红的烙铁。
"够了!"一声闷吼震得裂缝嗡嗡响,那吼声如同闷雷,在狭小的裂缝中回荡。
李小锤不知何时爬到我下方,流星锤柄深深插进岩壁,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锤柄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他平时总抿着的嘴咧开道缝,眼睛红得像烧红的铁,充满了愤怒和悲伤:"我爹的记忆在尖叫。"锤头"轰"地炸开,青铜碎片四溅,那碎片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过,其中一块嵌着半枚斧头印记,"你锻造斧头种子时,吸的不是地脉——是所有匠魂的命!"
我突然喘不上气,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,心脏剧烈地跳动着。
后颈的树苗在铜钱下疯狂生长,根须顺着脊椎往四肢钻,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,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体里蠕动。
左手背的树灵纹开始发烫,烫得皮肤发红,像有小虫子在血管里爬,那痒痛交织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用右手去抓挠。
系统屏突然黑了又亮,这次没弹窗,直接往我脑子里灌画面:青石板的祭坛,我穿着玄色长袍,手里握着把带血的斧头,山灵们跪在我脚下,眼睛里的光正被斧头抽干......那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现,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。
"滴——"系统音刺得太阳穴生疼,那声音尖锐刺耳,仿佛要把脑袋炸开。
倒计时跳到"00:30",我左手的树灵纹突然凸起,指甲盖大的树根"噗"地刺破皮肤,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,那刺痛感让我不禁握紧了拳头。
老狗在上方喊我名字,阿芜的药粉撒下来,可我听不清也看不见了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,只有左手的疼越来越清晰,像有人拿着烧红的铁签子,正沿着树灵纹的纹路,一下一下往骨头里扎。
系统屏最后闪了次光,这次是段没头没尾的影像:三百年前的我,站在同样的裂缝前,对枯面老人说"把血脉当种子埋下"时,后颈的树苗根须,正悄悄缠上他心口的树灵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