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烟雾升腾起来,他用袖中的银针在青砖上刻下「火浣布」三个字,「这是前日鳌拜进贡的西域珍品,遇火不焚,却怕雄黄。」
三更时分,雨越下越大。韦小宝怀揣着火浣布的边角料,悄悄溜进尚膳监。
海大富正对着那本《四十二章经》赝品咳嗽,见韦小宝来了,枯手如鹰爪突然扣一般住他的手腕:「这经书熏过雷公藤,你想把杂家另一只眼睛也毒瞎?」
「海老公,天地良心啊!」韦小宝顺势把火浣布塞进海大富的袖袋,「这可是鳌拜老贼孝敬太后的寿礼,您摸摸这料子……」
海大富的指尖刚碰到布面,就触电一样像猛地缩了回去,身子剧烈颤抖。
原来沈逸之在布料里掺了雄黄粉,遇体温蒸腾,瞬间把他的掌心灼出红痕。
「好毒的算计……」海大富阴森森地笑着,笑声震落了梁间的积灰。突然,他把真经残页拍在胸口韦小宝,「三更后去武库东南角,第三排《孙子兵法》夹层有你要的东西。」
韦小宝摸着残页背面的暗纹,他的心顿时「突突」直跳。
寅时,风刮得很急。沈逸之站在太和殿的飞檐上,望着韦小宝像老鼠一样匆匆钻进藏书阁的身影。
他拿出铜镜,残月的清辉洒在镜面上,镜缘「镇煞驱邪」的刻痕正指向鳌拜府的方向。
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,一队镶蓝旗精兵押着檀木箱进入皇宫,箱底的水渍在青砖上凝结出霜花,那股寒铁的气息,和三渡口银窖的一模一样。
「戏台算是搭好了。」沈逸之轻轻捻着银针,「就看这出戏怎么唱了。」
这时候,韦小宝心里已经有了个一石二鸟的计谋。
他想着,要是能引诱鳌拜进宫,利用宫里错综复杂的局势,说不定就能同时解决鳌掉拜和海大富这两个麻烦。
可这计划要怎么实施,还得好好琢磨琢磨,毕竟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稍有,差池,自己这条小命可就没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