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之将第七筐艾绒码放整齐时,忽觉肩井穴微麻。黄麒英的烟杆不知何时点在身后:"明日寅时,随我到祠堂上香。"
沈逸之指尖的雄黄粉簌簌而落。前世观影记忆翻涌而来,《少年黄飞鸿》里黄麒英正式收徒前,确要弟子在药师佛前立下三戒。
沈逸之跪在鎏金佛像前。黄麒英沉身道:"一戒挟强凌弱,二戒见死不救,三戒,三戒固步自封。"
沈逸之叩首时,额间触及冰凉铁器——正是电影里黄飞鸿继承的八宝惊风铲。
铜镜在怀中微颤,镜面映出供案下的暗格,那里本该藏着沙河帮的投毒证据。
"你既通医理,可知虎骨酒为何要埋地三年?"黄麒英突然发问。
沈逸之凝视着香炉升起的青烟,想起前世实验室的分子活化理论:"去其燥烈,存其精髓。"
老医师放声大笑,震得梁间燕子纷飞。他解下腰间酒葫芦掷给少年,琥珀色的药酒在晨光中泛起金芒:"这是用少林木人巷的古法酿的,今日起,你早晚各饮三口。"
冬至前的岭南罕见地落了细雪。沈逸之在木人桩前站满三个时辰,僧袍结满冰碴。黄飞鸿捧着药汤过来时,惊见桩身凝结的霜花竟成经络图案——少年无意识间将劲气外放。
"接着!"黄麒英的药铲破空而来。沈逸之反手接住,铲柄"悬壶济世"四字突然发烫,前世渐冻症患者抓握复健器的触感与今生真气流转轰然共鸣。
积雪的庭院里,三十八斤重的镔铁铲舞出漫天银光,竟暗合达摩剑的禅武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