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现代博物馆,空白卷轴已变成《蠕蠕手札》的终结篇,封皮上用金粉写着“完”。林疏后颈的银色细线化作书签飘落,书签上刻着母亲的笑脸。当她走出博物馆,发现东京所有电子屏都恢复正常,只有地铁站的广告屏上,闪过一帧母亲在旧书店整理书籍的画面,右下角标注着:“青灯堂店主,林淑云”。
深夜的神保町,林疏推开“青灯堂”的新门,风铃是用修复好的书钉串成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母亲正坐在柜台后修补古籍,黑猫趴在《文字狱典》上打盹,书页间夹着的蛇形鳞片,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。
“要喝杯蓝雾茶吗?”母亲推来茶杯,杯底沉着半枚像素化的鳞片,“现在全世界的旧书都在开新店,而那些被文字困住的灵魂,终于能在空白页上写新的故事了。”窗外的街灯亮起,照在书店招牌上——原来“青灯堂”的“灯”字,是由无数片假名拼成的火焰。
街角的自动贩卖机里,一罐咖啡突然浮现出诡异的书脊纹路,而正在购买饮料的上班族没有察觉,他手机里未发送的邮件草稿箱里,一行乱码正悄然变成:“下一站,伦敦查令十字街84号……”黑猫的耳朵动了动,琥珀色的瞳孔里,映出远方海平面上升起的血色朝阳,那光芒中,有无数文字正在燃烧,又在灰烬里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