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嘴面具突然抱住沈乔,将她推向地下室的暗门:“快走!它们怕怀表的光——但只能撑三分钟!”玩偶们的剪刀刺进他的脊背,齿轮从伤口滚落。沈乔顺着暗梯向下,看见地下室中央立着残破的织机,上面悬挂着第109个祭品——那个收短信的女孩被缝在蛛网上,眼睛里的纽扣正在发光。
怀表的光渐渐微弱。沈乔用银剪剪断女孩身上的丝线,却发现丝线另一端连着自己的手腕。玩偶们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响起,最前方的红裙女孩举起染血的梭子,梭尖对准了怀表。千钧一发之际,沈乔将怀表塞进女孩手中,用银剪划破自己的掌心——这次流出的血不再是红色,而是透明的光,那是所有祭品灵魂凝聚的力量。
光血滴在织机上的瞬间,整座地下室开始坍塌。沈乔抱着女孩冲出暗门,回头看见织机在光中分解成无数纽扣,每个纽扣里都映着一个获得自由的灵魂。鸟嘴面具的残骸躺在废墟中,他手中紧握着一枚银剪,剪刃上刻着父亲的名字。
黎明的第一缕光照进老城区时,沈乔将最后一枚纽扣埋在博物馆废墟下。纽扣入土的瞬间,所有与玩偶回廊相关的记忆开始模糊,就像从未发生过。但她知道,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,那枚刻着齿轮的铜钥匙正在泥土里生锈,而怀表里的童谣,正随着钟摆的滴答声,轻轻哼唱着下一个轮回的序曲——
“一针落,七针起,
轮回丝线永不息,
当纽扣再次发亮时,
新的祭品会拿起钥匙……”
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,一个拾荒者捡起了沈乔遗落的银剪。他没注意到,自己的手腕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细的黑线,像一枚即将缝下的纽扣,在皮肤下闪烁着诡异的光。玩偶回廊的故事,从未真正结束,它只是藏在童谣的节拍里,等待着下一个接过钥匙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