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做了三年临床前毒性试验,”林墨调出安全性数据,“更重要的是,这个配方在苗族民间已经安全使用了八代人。”
三、铜墙铁壁
深夜的实验室还亮着灯。林墨盯着培养皿里那层薄薄的生物膜,像在凝视一片缩小的冰川。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物质时,差点砸了显微镜——青霉素在它面前就像水滴在蜡纸上,根本无法渗透。
“小林,过来看看。”龙佰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老人正用一根竹签,小心翼翼地将五种草药的提取液滴进不同的培养皿。他的动作很慢,带着某种仪式感,让林墨想起小时候看祖父用毛笔写字的样子。
三天后,奇迹出现在标着“五虎追毒散”的培养皿里。那层顽固的生物膜像被蛀空的堤坝,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孔洞。电子显微镜下,细菌的“盔甲”正在瓦解。
“这就叫‘以毒攻毒’。”龙佰山指着图谱解释,“你看这五种药,每种都带点小毒,但配在一起就像五把钥匙,能打开不同的锁。”
林墨突然想起第一次进苗寨的情景。那时龙佰山带着他钻进密林,指着一棵开满白花的植物说:“这是断肠草,单独用会死人,但配上七叶一枝花,就能治毒蛇咬伤。”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老人的银饰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,像撒在药书上的密码。
四、质疑的声浪
大会茶歇时,艾伦教授端着咖啡走过来:“林,你们的研究很有趣,但我还是怀疑。传统医学往往缺乏科学依据。”
林墨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竹制药盒,里面装着五种晒干的草药:“教授,您知道吗?我们分离出的活性成分,与苗族古歌里唱的‘五毒相生’规律完全吻合。”
这时龙佰山走了过来,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:“我们的老祖宗没有实验室,但他们用身体做了几百年的试验。”老人指着自己的膝盖,那里有块浅褐色的疤痕,“年轻时被五步蛇咬过,就是靠这方子救回来的。”
艾伦教授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草药,又看看幻灯片上的分子结构,若有所思。他不知道的是,为了验证这个方子,林墨团队在P3实验室里熬了多少个通宵,光是活性成分分离就做了217次试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