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尔弗是个沉默的看守。
之后的时间,她又变回了一座沉默的美人冰雕,大理石刻的眼睛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,做着看守最本质最简单的工作。
不过本就如此,她并没有必要和他多说任何话的。
格拉德也确实放弃了通过自己得罪过的西尔弗来找到逃脱的办法。可是结合现下处境与个人能力,他没办法想到什么能够避开西尔弗耳目逃脱这里的方法。
目前唯一的出口应该就是正面着他们的巨大头骨后。但也说了,有着这样醒目的障碍物,想要绕过它显然是不现实的。但要是穿过那巨大的眼眶骨,在骨架中跳跃找到出口,好像又对他的身体素质要求有些苛刻了。
格拉德目前做过最有操作技巧的攀爬事情,就是在家里偶尔爬树偷甜果吃。
家门口的苹果树有他两个那么高,枝丫已然很粗,苹果粉脆脆的,像是少女的脸庞。被禁止吃甜的时候他就会偷偷爬上去摘果子解相思之苦。
他实在是过于嗜甜,这也是唯一能够叫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快乐的东西。
这也是在嘴馋的驱动力下做成的。
当然活命肯定比吃东西更重要,但很可惜人的潜能在这个时候仍旧不能变成无限的。
格拉德心不在焉地在四面摸索起来。已经过去了无聊的一天,他的出逃计划没有一点进展。西尔弗不和他说话,他也没有挪动一点,腰肢都坐得酸痛。
浑身上下也翻不出什么趁手工具,除了被逮过来那天顺手放在口袋里要喂信隼的玉米粒。
“……!”
对了,隼。
格拉德福至心灵,把口袋里的玉米粒全都翻动出来。并不饱满的一小捧,就算煮来吃也不够塞牙缝。他那个时候就是拿着这样一捧玉米粒去喂那经过长途跋涉的信隼,它柔软的羽颈轻轻蹭过他的指腹。
他忽然的动作自然而然引起了身侧西尔弗的注意。
她偏过头,状似不解。在她看来,身边死气沉沉阴郁了一天的小孩突然对手里的一堆破烂提起了兴趣,正在地上玩起了摆摊一样的弱智游戏,实在是叫她过于费解。因此她只是瞟了一眼,就偏过头去了。
“小白。”格拉德忽然出声,“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鸟?”
“?”
西尔弗好半天才意识到对方这是在喊自己,也是好半天才消化了对方的问题。
“什么鸟?”
“送信的鸟。”格拉德吞了吞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