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银发垂到腰际，眼尾有和林夜如出一辙的红痣，左腕缠着褪色的银链——那是林夜从小到大挂在床头的"平安锁"，母亲说"等舅舅回来就还给他"。
"舅舅？"林夜的喉咙发紧。
他最后一次见这个男人，是在七岁的除夕。
男人揉乱他的头发说"小夜乖，舅舅去给你摘星星"，然后就跟着母亲冲进了雷暴里，再也没回来。
白袍男人停在光团三步外，银链在虚空中叮当作响："没想到吧？
你找了二十年的舅舅，成了天道嘴里的'禁忌术士'。"他抬手，一根银线从光团里窜出，缠上他的指尖，"更没想到的是，你拼了命要保护的'命运核心'，藏着你母亲最后的残魂？"
苏瑶的古玉"当啷"掉在地上。
她蹲下身去捡，却见古玉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："若见小夜，替我告诉他，别信天道说的平衡。"
唐婉儿的龙焰"轰"地涨大一圈，火刃直指男人咽喉："你到底是谁？
和林夜母亲什么关系？"
"我是当年被天道背叛的执行人。"男人轻笑，银线在他掌心织成网，"你以为命运之心是维持平衡的？
错了。
它是所有因果的源头，本应让每个灵魂自己选择轮回。
可天道怕失控，用银线锁了它三千年——"他猛地拽动银线，光团发出痛苦的嗡鸣，"你母亲是最顶尖的因果师，她偷了我的禁术，想解开银线，却被天道追杀至死。"
林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。
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，想起每次召唤天劫时脊椎窜起的冰寒，原来不是诅咒，是母亲用残魂替他扛下的天道惩罚。
"那你呢？"张昊突然开口。
他的设备屏幕全黑，却亮起两盏幽蓝的灯，"你说天道错了，可你现在拽着银线的样子，和他们有什么区别？"
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银线，那些线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，正往血管里钻："我...我只是想替你母亲完成遗愿。
解开命运之心，让所有因果自由流动——"
"但你失控了。"林夜打断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