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佩霞姑姑半靠在病床上,洁白的床单和蓝条纹的病号服,映衬着她憔悴的面容。她从赵玉成手中拿过李秋水给开的方子,看了几眼说:“既然吃李医生的药,我就不用在这里住院了吧?还能吃双份?”
赵玉成站在一旁,目光落在李秋水身上,说:“李医生说该怎么办?”
要是面对的是普通患者家属,李秋水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:“回去就行。” 可眼前的赵玉成总是审视的目光看他,让李秋水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都弥漫着的质疑与不信任。
他神情平静中隐隐透着一丝无奈,模棱两可的说:“这要你们自己判断和选择,或许医院的方案更有效呢?”
伍佩霞在病床边坐着,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姑姑那略显苍白的手,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,语气笃定得说:“回去老老实实吃药就行了,想好得快就再多锻炼锻炼。”
赵玉成微微点头,他们对伍佩霞还是认可和信任的,说:“那就听霞霞的,一会我去办出院。”
李秋水见事情有了定论,没有再多做停留,当即便转身离开伍佩霞她们,去换了白大褂,快步朝着病房区走去,聆听专家们对病例的讲解。这次给人看病当然是因伍佩霞是韦青的同学,否则他不会出手的,有病到宝安县岔口镇卫生院去看,那是正当的,他不会拒绝。至于,调他到省中医来,只是那么一说,办成办不成的,他也没放心上。
另一边,赵玉成离开病房后,沿着医院长长的走廊径直走向办公区。他边走边掏出手机,给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(省中医院)齐院长打了电话。齐院长正在办公室。赵玉成便径直到办公楼,推门进了齐院长办公室。
齐院长正在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看着一份诊断书。他和赵玉成显然很熟悉,也不打招呼寒暄的,说:“什么事?让你跑一趟。”
赵玉成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李秋水开的药方,递到齐院长面前,说:“老兄看看这个药方怎么样?”
齐院长接过药方看着,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,眼睛也眯得更小了,说:“这是谁开的药方?不是我们医院的。”片刻后,他抬起头,目光从药方上移开,看向赵玉成,眼中带着一丝疑惑,问道:“这应该是给你媳妇吃的吧?”
赵玉成没有正面回答齐院长的问题,说:“你别管是谁开的,就说这药方给我媳妇吃怎么样?”
齐院长又低下头,将药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,眉头皱得更紧一分,声音中带着几分思索与谨慎,说:“这个药方很有思想,也很大胆,辩证意味很浓。不过,我一时半会不敢评价这个药方,还要好好查一查典籍,研究研究。倒看不出对你媳妇不好来,人家敢开,应该能吃吧。你怎么看?” 说着,他将药方轻轻放回桌上,目光再次投向赵玉成。
赵玉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缓缓说道:“这是我媳妇她侄女叫来的她同学的对象,是个中医医生,来给我媳妇看病,把了把脉,给开的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