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大鼎前,披发的巫师将活人推进沸腾的鼎中,鼎身浮现出"黄泉"二字,飘起的不是蒸汽,是缕缕银白的气运;
长安城外,穿玄色锦袍的使者跪呈玉匣,匣中是具面容如生的女尸,唐皇抚着女尸的手笑:"有黄泉商盟助朕沟通阴阳,何愁不能长生?";
二十年前的雨夜,穿博物馆制服的男人(陈墨猛地攥紧信纸——那是父亲!
)举着相机冲进地下室,镜头里闪过半块刻着"司命"的残玉;
三个月前他值夜班的那晚,展柜里的青铜觥表面浮现出和避阴玉相同的纹路,黑影从觥口钻出时,系统提示音刚好响起......
"我们操控灵异事件,汲取的从来不是气运。"冥王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,"是那些被邪祟盯上的'将死之人'的生机。
我们用他们的生机,在阴阳缝隙里筑墙——墙那边,是比阴司更可怕的东西。"
光幕里突然炸开血花。
陈墨看见自己上周救下的凶宅少女站在血雾中,她身后是团蠕动的黑影,黑影触碰到"墙"的瞬间,被反弹成漫天碎鳞。
"如果没有这面墙......"冥王残缺的手指指向光幕,"你们现在看见的,会是整个城市被那东西生吞。"
李道士的桃木剑"当啷"落地。
他踉跄两步扶住墙,指节抵着嘴,指缝间漏出低咒:"怪不得......怪不得这些年邪祟虽多,却再没出过'屠城'的祸事......"
苏檀的避阴玉烫得几乎要灼伤掌心。
她望着光幕里父亲的身影——那个在敦煌修复古画时救她的神秘人,此刻正站在"黄泉"红墙下,将半块"司命"残玉塞进另一个男人手里(陈墨的父亲?!
)。
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系统第一次激活时,青铜觥里飘出的婴儿啼哭;想起被他用驱邪符救下的孕妇,她丈夫后来偷偷塞给他的红包里,躺着半枚刻着"黄泉"的铜钱;想起父亲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里说的"他们在找司命殿的钥匙"......
所有碎片在脑海里拼合。
他突然抓住冥王的手腕——黑雾裹着的手腕冷得像块冰,却真实有骨有肉。"那你们为什么要杀无辜?
上周巷子里的流浪汉,他根本不是将死之人!"
冥王残缺的右脸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。
他抬起左手,黑雾中浮出本泛黄的账簿,第一页写着"陈建国(陈墨父亲):生机借取,期限三十年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