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之没有回答,只是用“惊蛰”特有的握枪手势抚摸相机机身——拇指抵在“辰”字刻痕处,仿佛那里是扳机。他的左眉骨伤疤在闪电中清晰可见,不再是若隐若现的阴影,而是呈现出新鲜伤口的红肿,仿佛下一秒就会渗出血来。
“高桥隼的军刀刻着八重樱,”他突然说,目光投向码头深处的阴影,“现在藤原家的监听针也做成樱花形状,一脉相承。”
顾清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废弃的货轮后闪过一道红光——那是藤原家狙击手的瞄准镜。她立刻拽着沈砚之滚到起重机横梁后,子弹擦着锈铁飞过,激起一片火星。
“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?”她低声问,同时启动手腕上的干扰器,“除了那枚监听针,还有别的跟踪源吗?”
沈砚之盯着手中的相机,镜头盖的“辰”字突然发烫。他想起“惊蛰”记忆里的星象知识:“辰”对应北斗七星的斗柄,而斗柄所指,正是苏州河沉船的位置。更重要的是,“辰”在十二时辰中代表7点——高桥隼当年发动“捕蝉行动”的时间。
“相机……”他猛地看向顾清辞,“‘辰’字里可能藏着追踪器!高桥隼当年就试过在信物里嵌铜丝,用马蹄铁磁场定位!”
顾清辞立刻掏出微型光谱仪对准“辰”字刻痕,屏幕上果然跳出微弱的磁场反应。她咒骂一声,从工具包取出拆解刀:“藤原正雄比高桥隼更狡猾,用现代纳米追踪器替换了当年的铜丝!”
当她撬开“辰”字金属片时,一枚比芝麻还小的芯片掉在掌心。与此同时,码头四周响起引擎轰鸣,三辆黑色越野车冲破雨幕,将他们包围在起重机下。探照灯刺破雨雾,照亮沈砚之左眉的伤疤和他手中的莱卡相机。
“沈先生,顾小姐,”藤原正雄的声音从车载喇叭里传出,带着京都口音的中文,“交出相机和齿轮,我可以让你们体面地‘回到’1937年。”
沈砚之看着越野车车门上的樱花徽章,又看看手中的相机——镜头盖内侧,“辰”字被撬开的缝隙里,隐约露出半行小字:“七星归位,晨光自现”。 这是苏晚音的笔迹,和相机暗格里的“星星藏于‘申’字之下”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