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祖父是‘惊蛰’的战友,”顾清辞的声音在雨幕中低沉而坚定,“1949年他带走齿轮,是为了完成‘惊蛰’未竟的任务。现在,轮到我们了。”
她伸出手,掌心向上:“我提供特工资源:武器、情报网、反追踪技术。你负责解读‘惊蛰’记忆里的密卷线索。找到密卷,不仅能揭露日军当年的罪行,还能彻底终结藤原家的追杀。”
沈砚之看着她的手,又看看掌心的齿轮。雨水从雨棚边缘滴落,在两人之间形成透明的帘幕。他想起“惊蛰”记忆里的一句话:“夜莺的手永远比枪更可靠。”
“好。”他握住顾清辞的手,齿轮在两人掌心碰撞,发出轻微的咔哒声,像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,“但有个条件:找到密卷后,我要知道‘惊蛰’最后的结局。”
顾清辞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,她想起外婆日记里语焉不详的记载:“1937年8月28日后,再未见过惊蛰。有人说他死在苏州河,有人说他被高桥隼俘虏……”
“成交。”她松开手,从口袋里拿出个微型追踪器,“这是‘夜莺’小组专用的信号源,用苏州河底淤泥和曼陀罗花制成,藤原家的设备检测不到。”
沈砚之接过追踪器,突然感到左眉骨一阵剧痛,脑海中闪过“惊蛰”被军刀逼到河边的画面。高桥隼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:“交出密卷,我让你死得痛快!”而“惊蛰”的回答清晰如昨:“密卷在,人就在;人不在,密卷也会找到该去的地方。”
“他们来了。”顾清辞突然拽住他的手腕,指向弄堂口——三辆黑色轿车冲破雨幕,樱花徽章在车灯下格外刺眼。
沈砚之握紧齿轮与追踪器,看着顾清辞眼中的冷静,突然明白,从握住齿轮的那一刻起,他不再是独自对抗记忆的历史老师,而是接过了“惊蛰”的使命。雨棚下的结盟,不仅是两个人的协议,更是跨越八十年的契约,连接着战火中的过去与危机四伏的现在。
远处的望远镜后,藤原正雄放下镜片,嘴角勾起冷笑。他看着监控屏幕上沈砚之与顾清辞交握的手,以及那枚在雨中闪光的齿轮,对副手说:“通知打捞队,准备收网。当‘惊蛰’和‘夜莺’拿到星象锁,密卷就该现世了。”
他身后的密室里,高桥隼的军刀悬挂在墙上,樱花纹饰在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,颤抖着指向东方——上海的方向。而沈砚之与顾清辞在雨棚下分开,各自消失在弄堂深处,掌心的齿轮与追踪器,成为他们对抗宿命的第一枚棋子。
雨还在下,冲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也冲刷着即将揭晓的秘密。当沈砚之将齿轮嵌入祖父的空怀表壳时,星象纹路在台灯下连成一线,指向苏州河旧码头的经纬度——那里,不仅有沉眠的密卷,还有“惊蛰”留给后世的最终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