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妖鳄首领的背甲泛着暗红,蚀日草纹路在鳞片下蠕动,尾刺扫过的地方,青石板裂成蛛网。
"敢动本王的东西?"赤鳞的瞳孔缩成竖线,视线钉在血色水晶上,"你们当这破庙的封灵阵能困得住我?"他甩尾抽向苏昭,带起的风刮得裴砚脸生疼,"那老东西藏了心三百年,现在该物归原主!"
裴砚将苏昭推进祭坛后的暗角,摸出腰间的青铜铃。
铃声刚响,赤鳞的动作顿了顿——问魂宗的镇魂铃能乱妖识,可这妖鳄显然早有准备,下一秒就甩尾抽碎了铜铃。
"小杂碎。"赤牙咧嘴,尖牙上挂着涎水,"当年问魂宗灭门时,我就在山脚下啃人腿骨。
你以为学了两页残卷就能......"
"阿昭!"
裴砚的嘶吼混着利器破空声。
苏昭从暗角扑出来,腕间的机关匣"咔"地弹出七枚透骨钉,直取赤鳞左眼。
妖鳄偏头避开,尾刺却擦着苏昭腰侧划过,血花溅在祭坛上,正好滴在裴砚方才用血画的符阵中心。
"轰——"
祭坛剧烈震颤,血色水晶突然迸出刺目红光。
赤鳞的动作僵住,盯着水晶的眼神从暴戾变成贪婪。
裴砚趁机拽住苏昭退到墙角,看见她腰侧的伤口正渗出黑血——赤鳞的尾刺有毒。
"撑住。"他扯下衣襟给她包扎,手指发颤,"我去引开他,你找机会......"
"没用的。"苏昭咬着唇笑,染血的手摸上他后颈,"你看。"
裴砚转头。
祭坛上的水晶正在吸收苏昭的血,那些淡青色符文顺着她的影子爬上墙,将赤鳞团团围住——正是问魂宗的困妖阵。
他猛地想起残卷最后一页的血字:"血引阵成,以心为饵"。
"原来......"他望着苏昭泛白的脸,喉头发紧,"你早知道要拿自己当引子。"
"你挡前面。"苏昭重复着地道里的话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的旧伤,"就像小时候那样。"
赤鳞的咆哮震得房梁落灰。
他撞向符阵,鳞片擦过符文的地方冒起青烟。
裴砚摸出怀里的残卷,突然注意到墙角躺着两具刚被赤鳞撕成碎片的妖物尸体——它们的血还在地上蜿蜒,断爪上的鳞甲泛着和赤鳞相同的暗红。
残卷在他掌心烫得几乎要烧起来。
十年前老宗主被砍断手臂前,最后一句嘶喊突然清晰起来:"控尸术......以魂饲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