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中央车站的穹顶在紫色云层下扭曲变形,巨型时钟的指针逆向飞转,将时间刻度搅成混乱的漩涡。林小羽踩着地铁站台边缘的锈迹,机械表碎片在口袋里疯狂震动,每一次嗡鸣都像重锤敲击心脏。她望着隧道深处翻涌的紫色雾气,零号项链投射出父亲的记忆残片:1998 年的深夜,年轻的父亲戴着兜帽潜入车站,手中攥着的图纸边缘,画着与水晶棺一模一样的轮廓。
“这里的记忆能量浓度比华盛顿高十倍。” 张晨的声音被隧道回音拉扯得支离破碎。少年的绷带早已凝结成暗红色硬块,拍立得镜头碎裂处渗出诡异的蓝光,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同一张照片 —— 十二具水晶棺排列成星图形状,棺盖上的中世纪纹章正在吸收紫色雾气。他突然抓住林小羽的手臂,手指颤抖得厉害,“小羽,照片里有具棺材... 刻着你家族的纹章。”
零号的数据核心发出尖锐的蜂鸣,少年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半透明化。他踉跄着扶住墙壁,指甲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声响:“我能感觉到... 那些沉睡的仲裁者在苏醒。他们的记忆...” 他突然剧烈咳嗽,数据流从嘴角溢出,“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时间线,每一个重大历史转折都有他们的影子。” 零号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,瞳孔深处闪过 1963 年肯尼迪遇刺现场的画面 —— 在人群中,某个戴金色面具的身影举起了相机。
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布满机械藤蔓的隧道。藤蔓叶片由旧报纸碎片构成,《纽约时报》的头条新闻在叶片上不断刷新:从 1929 年股市崩盘到 2020 年疫情爆发,每一则报道都伴随着紫色数据流涌动。林小羽的钢笔导线刚触碰到藤蔓,整个隧道突然亮起猩红警报,数百个机械守卫从轨道深处爬出,他们的作战服印着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交易代码,头盔面罩后闪烁着冰冷的电子眼。
“他们在利用纽约的金融记忆强化防御!” 张晨挥舞扳手砸向最近的守卫,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震得人耳膜生疼。拍立得拍下守卫胸口的显示屏,上面滚动着三叶草组织的机密文件:“项目代号‘时间重塑’,目标:通过十二座城市的记忆共振,将人类文明校准至最优解。” 少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绷带下的伤口再次渗血,“最优解?根本是独裁者的妄想!”
林小羽将初代校准仪抵在胸前,仪器表面的图腾随着血脉力量的注入发出微光。当她的目光扫过守卫头盔上的三叶草徽标时,零号项链突然投射出完整记忆:二十年前,父亲在实验室被围攻,银色面具人举着枪逼问:“说出校准仪的隐藏功能,我就放过小羽!” 画面中父亲宁死不屈的眼神,与此刻林小羽握紧仪器的动作重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