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那卫卒演练时,战气突然变得像棉絮裹着钢,既接住了同伴劈来的木剑,又在接触的瞬间将力道引向地面,震得泥土里钻出颗回心草芽。他这才明白,楚临风传下的“柔化战气”不是妥协,是战神当年听了姜暖的话,在骨盾上悟出来的道:刚能护墙,柔能护草,两者合一方能护得住归墟的“生”。
戾兽潮最猛的那天,楚临风的战气虹光被撞出蛛网般的裂痕。玄铁碑突然炸开道金光,无数战气光粒像萤火虫般扑向虹光,裂痕处竟长出新的光纹,纹路上浮现出历代守护者的脸:有穿着麻布衣的上古战士,举着与战神同款的骨盾;有楚临风年轻时的模样,盾后护着受伤的苏玉瑾;有眼前这卫卒的祖父,正用战气接住飘落的桃花瓣。
“战气从不是一脉单传。”战神的虚影在虹光里微笑,骨盾与楚临风的虹光重叠,“你护的不是墙,是墙里的人、兽、草,是他们让战气有了意义。”话音落,虹光突然暴涨,戾兽撞在上面,竟像撞进温水里,凶性渐渐褪去,有头母戾兽甚至放下爪子,对着虹光里的药圃方向低鸣——那里有它被苏玉瑾救下的幼崽。
药杵与战气的调和:金疮药里的战歌
苏玉瑾的旧药箱在战气墙下震动,箱盖自动弹开,那根缠着六和草绳的药杵突然腾空,对着玄铁碑飞去。药杵与碑上的盾印相撞,爆出的金光里飘着奇特的香气:既有战气的烈,又有药草的凉,还有星砂的甜。姜暖的虚影在光里显现,她穿着粗布裙,裙摆沾着泥,手里却捧着只玉碗,碗里的药膏正冒着泡——那是她刚用战神的战气余温熬的金疮药。
“他当年总说药太柔,挡不住戾兽的爪。”姜暖用药杵轻轻搅动玉碗,药膏里浮出细小的战气光粒,“我便在药里加了他的战气灰,在战气里掺了我的药草汁——你看,楚临风的虹光会开桃花,苏玉瑾的药膏能生战气,都是当年我们试出来的法子。”药杵突然指向药圃,那里的柔刚草正疯长,叶片正面是战气凝成的金边,背面覆着药草的绒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