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的春雾带着草木的潮气,合心石旁的六和草冒出新绿,叶尖的露珠坠落在苏玉瑾的药箱上,溅起细碎的光。姜暖站在药圃边,看着五人围着株濒死的古药草忙碌——苏玉瑾的指尖凝着药香,正往草根渡气;谢无咎的星砂在草叶上织成光网,测算着残存的生机;楚临风的战气裹着温水,小心地浇灌根部;萧战的灵猴叼来块腐叶,铺在草茎周围;沈墨书的毛笔沾着晨露,在竹简上记录着草叶的枯萎速度。
她掌心的星核突然发烫,映出文渊阁那幅医仙壁画的虚影:画中老人背着药篓,赤足走在泥泞里,药篓里的草叶正往伤口处飘,脚下的路刻着"凡病皆苦,众生同根"。五人的气息顺着药草的脉络涌来,与星核的暖光缠成股温润的气流,竟让古药草的叶尖颤了颤,透出丝极淡的绿。
"济世从不是药到病除的奇迹。"姜暖的星核贴近药草,暖光漫过五人的指尖,"是苏玉瑾在药香里熬出'不分亲疏的仁',谢无咎在星轨里算清'疫病的脉络',楚临风在战气中护好'送药的路',萧战在兽语中听懂'生灵的呼救',沈墨书在笔墨间记下'救命的方子'——医仙的路,从不是孤高清苦的修行,是让归墟的药草能治异族的痛,让镜像空间的焰花能解归墟的毒,让'你有病,我有药'的暖,漫过所有隔阂。这才是悬壶济世:不是医好多少人,是让每个生命,都能被温柔以待。"
药香里的仁心:不分亲疏的草木之情
苏玉瑾的药圃里搭了座"不分庐",庐前的石桌上并排放着两个药臼:一个碾归墟的六和草,一个碾镜像空间的焰花草,臼沿的药垢混着两界的泥土,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。他正用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,将血珠滴进两碗药汁里——一碗要送归墟的盲眼老妪,一碗要送异族的瘸腿少年。
"济世的第一味药,是'眼里没有你我'。"他教药童们辨认"同心草":草茎分两色,一半青如归墟的溪,一半红如异族的焰,根茎却紧紧缠在一起,"这草治心脉瘀堵,要两色茎同煮才有效,就像归墟的病和异族的痛,看着不同,根却是连着的。"
归墟的盲眼老妪患了"夜啼症",每到子夜就浑身发冷,苏玉瑾守了她三夜,发现是老妪年轻时为救落水孩童,寒气侵了骨髓。他没直接用药,而是让楚临风的战气在她床底铺了层暖垫,自己则将六和草与焰花根同熬,药香里混着战气的暖:"病在骨里,根在心里——她总惦记当年没救活的孩子,这药得加'放下'的引子。"第四夜,老妪没再啼哭,只是摸着苏玉瑾的手说:"你药里有焰花的暖,像那孩子生前戴的花绳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