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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草一木,皆有学问(1 / 2)

暮色漫过楼兰城楼时,梁平被侍卫拎小鸡般揪住后领提离地面。浑浊酒气喷在后颈,粗粝嗓音裹挟着轻蔑:"晦气东西,别脏了叶当家的路!"他挣扎抬头,正对上一双盛着冷月清辉的眼睛——戴着虎符玉佩的红衣少女不知何时下了马车,绯色纱丽被风掀起,腰间半块暗纹流转的虎形配饰泛着幽光。

"且慢。"叶蓁抬手示意侍卫退下,指尖抚过梁平腕间暗红胎记时,瞳孔骤然收缩,"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,倒像江南贵胄的模样。"她转身吩咐侍女递来水囊,驼铃声中嗓音清冷:"我叫叶蓁,掌管城西商队。你既说自己是遇难的江南富商之子,又记不起半点渠道,不如暂且跟着我。"

梁平颤抖着捧过水囊,记忆如被风沙掩埋的古城般模糊不清。他只记得滔天巨浪吞噬商船的轰鸣,记得父亲最后将他推入救生艇时掌心的温度。喉间泛起咸涩,他重重磕头:"愿为姑娘效力!"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飞檐角雀鸟,也震得叶蓁袖中半卷泛黄星图微微发颤。

当二十八宿的朱砂印记与梁平胎记悄然重叠,虎符玉佩突然发出蜂鸣。叶蓁将披风披在少年单薄肩头,目光越过城墙望向无垠沙海。那里不仅埋藏着双鱼玉佩的秘密,更沉睡着能解开时空谜题的古老力量——而眼前失忆的少年,或许正是打开这一切的关键钥匙。

梁平跌进商队水囊的那一刻,铜制壶身倒映出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形。暮色中的断壁残垣轰然生长,风化的城砖渗出琥珀色的光,转眼化作三重巍峨城垣。琉璃镶嵌的墙体折射出七重霞光,青铜日晷在城门上方徐徐转动,晷针阴影精准划过刻度——他竟真的置身于叶蓁古籍中描绘的楼兰盛景。

雕花胡杨木门次第洞开,驮着丝绸的双峰驼与满载香料的四轮马车擦身而过。波斯商人脖颈上的青金石项链叮当作响,中原匠人腰间的玉珏撞出清越之声。梁平踉跄着扶住鎏金莲花灯柱,指腹触到灯座上二十八宿浮雕,与他腕间胎记隐隐契合。

"让让!新到的蜀锦要送进皇家织坊!"推着木轮车的小厮撞来,梁平慌忙闪避,却见城东丝绸坊的艾德莱斯绸正顺着空中架起的竹索滑向对岸。染坊里蒸腾的热气中,靛蓝与茜草的芬芳混着波斯藏红花的香气,织机声与驼铃声谱成奇异韵律。

更远处的通天塔刺破云霄,九层檐角悬挂的银铃随风轻颤。塔顶的夜光宝石尚未亮起,塔基处却聚集着各族学者,他们用楔形文字、汉字与佉卢文激烈辩论,羊皮卷与竹简在阳光下铺展成斑斓的河。梁平望着这超乎想象的繁荣盛景,忽觉有人拽住他的衣袖——叶蓁不知何时换上金丝织锦襦裙,腰间虎符玉佩与城门上的青铜虎首遥相呼应。

"跟上。"她指尖划过梁平胎记,星图上朱砂标记突然渗出金芒,"商队该去河心岛了,那里藏着能让你想起一切的钥匙。"孔雀河上七座拱桥次第亮起灯火,倒映在河面的珠光碎玉间,梁平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,正与千年前某个身影渐渐重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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