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平刚摊开写满符咒的黄纸,桌案就被两只爪子重重按住。莲音顶着还沾着墨渍的鼻尖,九条尾巴气鼓鼓地炸开,另一边白兔子幻化成的女子摇着团扇,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:“先别扯什么妖王!书生,昨儿夜里你和林姐姐关着房门,到底在捣鼓什么?”
“就是就是!”莲音突然变回人形,扒着梁平的胳膊晃个不停,“我守在窗根底下听了半宿,除了‘轻些’‘别闹’什么都没听清!”话音未落,刚跨进门槛的林伊手一抖,铜盆里的符水泼出大半,正巧浇在梁平后脑勺上。
梁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跳起来,耳尖红得像要滴血:“休要胡言!昨夜分明是在......”“在研究如何用桃木剑削出莲花灯!”林伊眼疾手快地接口,指尖悄悄掐住丈夫腰间软肉。梁念安举着个歪歪扭扭的木片从里屋探出头:“爹爹骗人!明明是在给娘揉腰,还说比画符累多啦!”
白兔子笑得直不起腰,银索缠上梁平的脖子晃悠:“原来我们的大英雄,夜里还有这般‘柔情’?”莲音则突然变回狐形,“嗖”地钻进梁平怀里乱拱:“我不管!书生得补偿我!除非你现在就带我去买桂花糖糕,还要双倍的糖霜!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糖糕!”梁平好不容易从毛茸茸的“攻势”里挣脱,结果罗盘突然剧烈震动,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幽冥谷。林伊的脸色瞬间凝重,掏出龟甲时卦象已乱作一团:“妖王的封印松动得比预想更快,我们必须在三日内找到帮手。”
“哼,早说嘛!”莲音甩了甩尾巴,突然狡黠一笑,“我倒是认识个厉害角色——不过得书生你亲自去请,而且......”她故意拉长语调,爪子戳了戳梁平发烫的脸颊,“得带上十斤桂花糖糕当见面礼!”白兔子闻言也跟着起哄,两人一狐围着梁平又笑又闹,全然忘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架势。
梁平无奈地看着嬉闹成一团的众人,忽然觉得,比起即将到来的大战,眼前这群“活宝”才是他最头疼的对手。但当他瞥见林伊藏在笑容里的担忧,又默默握紧了斩龙剑——无论如何,就算要把三界翻个底朝天,他也要凑齐能对抗妖王的力量。
梁平蹲在药鼎前,被蒸腾的药雾呛得直咳嗽,手里还紧紧攥着狐族秘典。药鼎咕嘟咕嘟冒着诡异的绿光,突然“砰”地炸开一团紫烟,把他熏得灰头土脸。莲音蹲在房梁上笑得前仰后合,尾巴差点把吊着的八卦灯扫下来:“书生!你这是炼丹还是炸厨房啊?”
“别闹!”梁平抹了把脸,结果把锅底灰抹得满脸都是,“四象天神阵还差三味主药,八仙复兴阵的符纸又总画歪......”话没说完,白兔子变作的女子突然飘到他身后,指尖勾起一缕他翘起的头发:“我说梁公子,不如先别折腾阵法了?”
莲音“嗖”地跳到梁平肩头,毛茸茸的尾巴缠住他的脖子:“就是就是!书生,你说要是我和你有个孩子,该叫小狐狸还是小书生?”她眨巴着大眼睛,爪子戳了戳梁平发烫的耳垂,“会不会生出来是个会画符的九尾狐呀?”
“那我也要生!”白兔子突然搂住梁平另一条胳膊,晃得他差点栽进药鼎里,“我们兔子生的肯定是白白胖胖的小兔崽,说不定还会念《道德经》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