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女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,相貌普通,穿着也低调,一身灰布旗袍裹着中等身材,可往那里一站,周身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场,像块浸了冰的石头,没什么温度却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这里就是你的住处。”她的声音平淡无波,目光扫过身后那栋藏在芦苇丛里的白色别墅,“下人都安排好了,日常饮食起居不用你操心。先生会常送来客人,你的工作就是伺候好那些客人,让他们满意。”
“先生到底是什么人?”钟长生追问,他必须弄清楚自己是在为谁卖命,是哪个东区的权贵,又和厉家有着怎样的牵扯。
女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像被泼了墨的宣纸,厉声道,“那是你不该问的。做好你分内的事,少管其他,不然有你苦头吃。”
女人走开后,几个穿着统一青布衫的女工引着钟长生走进别墅。
红木旋转楼梯擦得能照见人影,扶手雕花上缠着半旧的红绸,墙角摆着的青瓷瓶里插着新鲜的白菊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和西区巷子里的霉味截然不同。
光是卫生间就比他在西区住过的笼子大上好几倍,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,倒映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,像撒了一地的碎星。
巨大的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,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玫瑰花瓣,水汽裹着甜香漫上来,熏得他有些发晕。
他在西区虽然被草草冲洗过,但那带着铁锈味的冷水怎么能和这里相比。
那时的水是冰的,是刺的,是为了冲掉血污而非清洁,可现在的温水却像一张柔软的网,要把他浑身的棱角都泡软。
女工们上前,动作熟练地解开他身上的破烂裤衩。
布料脱落的瞬间,钟长生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