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月微微睁大了眼睛,还没反应过来,男人已经绕到她身后,轻轻撩起她的长发。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,划过她的后颈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铂金链扣轻响一声扣上,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月亮吊坠,然后低下头,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,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。
“好看。”贺鸣远站在她身后,双手扶着她的肩膀,声音低沉,带着郑重,“今天我们聚在一起,是为了宣布一件事。”
林溪的心脏猛地一缩,在心里疯狂尖叫:
不要!不要说出来!
男人的目光越过程月的肩膀,落在林溪身上,“溪溪,程月现在是我的女朋友,未来会成为我的妻子。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。”
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。
程月的身体微微一僵,随即放松下来,她抬手轻轻抚摸着颈间的项链,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眼底却藏着一丝复杂——
她没想到贺鸣远会这么快官宣,甚至提到了“妻子”。
贺鸣远的手心微微出汗,他故作镇定地看着林溪,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。
他知道这句话对女孩来说有多残忍,可长痛不如短痛,他必须斩断她所有的念想。
林溪坐在沙发上,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。
她看着眼前相视而笑的两人,男人的温柔,女人的娇羞,像一幅刺目的画。
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男人的话像一把重锤,彻底敲碎了林溪强撑的端庄。
她猛地抬起头,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,“程月姐可要小心,来这洋房的女人可多了去了。”
贺鸣远和程月同时愣住,脸上的表情凝固了。
贺鸣远完全没料到,已经被调教成温顺淑女的女孩,会露出初见时的锋芒,说出这样尖锐的话。
“林溪!” 贺鸣远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,带着警告的意味。
可女孩像是没听见,目光直直地看向程月,语气里的嘲讽越来越浓,“程月姐可要好好想清楚,我父亲可不是一般男人,多少女人上赶着投怀送抱。我刚来洋房那阵,他也没闲着,晚上都能听见……”
“住口!”贺鸣远厉声喝止,脸色铁青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林溪的话卡在喉咙里,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,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。
她转身就跑,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自己的卧室,砰地一声关上了门,将所有的目光都隔绝在外。
贺鸣远气得浑身发抖,抬脚就要追上去,却被程月一把拉住了手。
“别冲动。” 她的声音平静,带着安抚的力量。
“这也太不讲规矩了!”贺鸣远的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是动了真怒,“她怎么能说……”
程月却笑了笑,伸手抚平他皱紧的眉头,“你要知道,这里的女主人其实是她。” 她顿了顿,解释道,“虽然年纪还小,却是这洋房里名正言顺的小主人,像小猫一样有领地意识很正常。即便是养女,对‘继母’有防备心也人之常情。”
她看着贺鸣远依旧紧绷的脸,继续说道,“她说让我小心你,实际上是在提醒你小心我。这孩子,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呢。”
程月自然不知道男人和女孩之间那些盘根错节的情愫,眼下这番劝慰却也歪打正着,透着难得的通透。
她的懂事让贺鸣远心里一阵发疼,他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脸上、额上、鼻尖上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,“对不起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