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还真的比划了两下,引得两人直笑。
他对媚儿的宠爱,像陈年的酒,越酿越浓。
媚儿随口说喜欢东区的栀子花,他第二天就让人把花园角落全种上了栀子苗;
媚儿说夜里看书伤眼睛,他当天就找人给每个房间换上了最柔和的台灯;
连媚儿抱怨西区的胭脂水粉不够细腻,他都能托人从东区捎来一整套香奈儿的彩妆,包装精致得像件艺术品。
最难得的是,自从媚儿搬进来,整整一年,洋房里再也没有其他女人的身影。
贺鸣远偶尔会在外头过夜,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,媚儿从不盘问,只是第二天一早,厨房的砂锅里必定炖着汤。
若是他喝多了,媚儿就炖醒酒汤,里面放着葛根和蜂蜜,清清爽爽的;
若是他带着伤回来,媚儿就炖鸽子汤,汤色乳白,飘着几粒红枣,说是能补气血。
贺鸣远总是捧着汤碗,坐在餐桌旁呼噜呼噜喝得精光,然后掏出夜不归宿后的礼物,哄着媚儿,告诉她等事情办利索了,她嫁去东区,吃穿用度都会比现在还好。
媚儿只是笑,不接话。
林溪坐在旁边喝牛奶,看着他们俩,心里像揣了块暖乎乎的糖。
林溪觉得,这就是家该有的样子。
这个三口之家,像株慢慢长大的藤蔓,根系早已紧紧缠绕在一起。
越是如此,林溪就越是讨厌贺鸣远身上沾着别的女人的味道。
这晚,时针刚过午夜,客厅的座钟咚地响了一声。
贺鸣远换好了黑色西装,领带打得一丝不苟,显然是要出门。
他刚走到玄关,就看见林溪站在那里,穿着件白色的睡裙,赤着脚踩在地板上,头发乱糟糟的,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。
“让开。”贺鸣远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,今晚的应酬很重要,是和东区的一个大人物在Paradiso见面, 关系到媚儿通行证的最后环节。
但这种非正式会晤,必定是要有女人作陪的,
林溪没动,只是抬起头,瞪着他。
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,像两簇不肯熄灭的小火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