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犟种。”媚儿笑着敲了敲她的后脑勺,“不想搬就直说,还非要找借口。”
她弯腰看着女孩泛红的耳根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,“继续住我那儿吧,省得你又为了不想独睡,再点了房子。”
林溪猛地抬头,脸上烧得厉害,却悄悄松了口气,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,嘴角忍不住往上扬。
入夏后的雷雨来得又急又猛。
这天晚上,狂风卷着暴雨砸在玻璃窗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像有无数只野兽在外面嘶吼。
闪电划破夜空的瞬间,照亮了房间里蜷缩在床底的林溪。
她天不怕地不怕,在码头时连人贩子的刀都敢抢,可唯独怕打雷。
小时候在破窝棚里,每次打雷,妈妈都会把她搂在怀里,捂住她的耳朵说,“别怕,是老天爷在唱歌呢。”
可妈妈走后,再也没人给她捂耳朵了。
可现在,媚儿的房间空荡荡的。
这些日子,贺鸣远深夜来抱走媚儿的频率越来越高,有时一整夜都不回来。
林溪在床底缩了很久,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雷声,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着,疼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忍无可忍,赤着脚轻轻推开房门,沿着走廊往主卧走。
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在这雷雨交加的夜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走到主卧门口,她屏住呼吸仔细听,里面安安静静的,没有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,只有均匀的呼吸声。
她攥紧拳头,鼓足勇气敲了敲门。
“谁?”媚儿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,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。
“我。”林溪的声音发颤,几乎要被雷声淹没。
“进来。”
林溪推开房门,闪电恰好照亮房间,她看见床上躺着两个人影,脚步顿在门口,再也不敢往前挪。
媚儿从床上坐起来,借着窗外短暂的光亮看清女孩发白的脸,又瞥见窗外翻涌的乌云,瞬间懂了。
她朝林溪招招手,声音温柔得像一汪春水,“过来。”
林溪战战兢兢地走过去,眼睛死死盯着地板,不敢抬头。
直到走到床边,她才敢偷偷瞥了一眼——
贺鸣远侧躺着,一只手搭在媚儿腰上,眉头微蹙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