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羽下意识答道："初境烤味，中境烤心，高境烤魂。"这是他在现实世界经营星芒烤串屋时悟到的道理，此刻却说得无比顺畅，仿佛刻在骨髓里的本能。
宗主颔首，袖中飞出三枚铁签，分别串着牛肉、羊肉和......一块看起来像时光苔藓的荧光植物。"尝过这三签，方能悟得破境之法。"他抬手一挥，烤串摊四周升起屏障，将外界的时间残片体隔绝在外，"第一签，烤的是'执念'。"
牛肉串在火上发出滋滋声，林羽嗅到一股焦糊味下隐藏的腥甜，像是鲜血混着铁锈。记忆突然翻涌——父母失踪那晚的暴雨，陨石坠地时的蓝光，还有苏月第一次在烤串摊出现时，眼中倒映的时光齿轮。肉串入口的瞬间，他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眼前闪过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：有的在灭神殿中成为座上宾，有的在混沌夹缝里沦为时间残片，最清晰的画面里，他正握着烤签抵住苏月的咽喉，而她嘴角挂着血笑，轻声说："这是宿命。"
"林羽！"胖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林羽猛地惊醒，发现自己攥着烤签的手正抵在苏月咽喉处，而她眼中泛起的微光，竟与记忆中如出一辙。他猛地松手，铁签掉在地上，摔成两段。
"第二签，烤的是'遗憾'。"宗主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，羊肉串在火上跳动，油脂滴落时竟凝成了泪珠的形状。胖虎突然低喊一声，踉跄着后退——肉串上的油光里，映出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，正举着辣条朝他笑。那是他失踪的妹妹，十年前在时间乱流中消失的小夏。
"小夏......"胖虎的声音哽咽，伸手去抓那虚影，却只摸到一手油烟。林羽看见他眼角有泪滑落，滴在辣条罐上，竟让罐底的照片泛起微光。肉串递到胖虎嘴边时，他浑身颤抖着摇头："我......我吃不下。"
"遗憾不是用来逃避的。"苏月突然开口，她的指尖抚过胖虎握着辣条罐的手，腕间的时光脉络亮起，"你看。"照片上的小夏突然动了动，在定格的画面里眨了眨眼，嘴角扬起的弧度里，似乎藏着某个未说出口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