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正挑眉,指腹擦过她唇角的沙粒:“张晓?是你在现代的名字?”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,却比第一次多了份亲昵,像在念一个藏了许久的秘密。
“对,张晓,拂晓的晓。”她忽然从袖中掏出半页烧焦的纸,是在烽燧里捡到的青燕画,“她曾以为,穿越是场梦,直到看见故宫的画,才知道有些缘分,早就写在时光里。”
马车忽然颠簸,雍正伸手护住她的头,却听见前方传来侍卫的禀报:“皇上,前方有片胡杨林,可暂作休整。”
胡杨林的夜格外寂静,篝火噼啪作响,映着承欢追流萤的身影。林若曦倚着树干,望着雍正与傅恒低声商议军情,铠甲在火光中忽明忽暗。巧慧端来热粥,忽然指着她发间:“格格的勿忘我,该换了。”
那支雍正带来的勿忘我早已蔫了,花瓣蜷缩成一团,却仍被她别在发间。林若曦轻笑,正要取下,却见雍正不知何时走到面前,手中握着支新鲜的花——不知从哪儿摘的,花瓣上还沾着晨露。
“西北的勿忘我,比紫禁城的野。”他替她换下旧花,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尖,“就像你,总爱往险处闯。”
承欢忽然举着流萤扑过来,却在看见两人亲昵的模样时,忽然捂住眼睛:“羞羞!皇上伯伯给姐姐戴花!”孩子的笑闹声惊飞了流萤,却让胡杨林的夜多了份烟火气。
回到紫禁城时,已是五月廿三。承欢趴在雍正肩头打盹,小脸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。林若曦望着熟悉的午门,红墙黄瓦在暮色中庄严肃穆,却比西北的烽燧多了份压抑——这里的每一块砖,都藏着数不清的算计。
“格格,碎玉轩已重新收拾好了。”苏培盛候在宫门前,望着林若曦身上的绷带,眼神闪过一丝复杂,“皇上吩咐,让您先歇着,明日再去给太后请安。”
碎玉轩的海棠开得正好,却比西北的胡杨多了份娇弱。林若曦摸着熟悉的廊柱,忽然听见承欢在身后喊:“姐姐快看!巧慧姑姑种的青燕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