酉时末,圆明园暖阁。林若曦替承欢擦完手,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。承欢立刻蹦跳着扑到窗边,见雍正的明黄大氅在雪幕中若隐若现,手里还抱着个三尺高的木雕青燕——正是按承欢画的风筝模样雕的。
“皇上伯伯带青燕来了!”她拽着林若曦的袖子往门外跑,红斗篷扫过廊柱,惊落几簇檐角的冰棱。
雍正笑着蹲下身,木雕青燕的翅膀擦过承欢的金锁:“瞧瞧,这翅膀上的星子,可是朕让工匠一颗一颗嵌的东珠——咱们承欢的青燕,要做全紫禁城最亮的。”他忽然抬头望向林若曦,见她腕间戴着自己送的竹叶玉坠,眼底泛起暖意,“砚台用着可顺手?”
“皇上的心意,自然顺手。”林若曦替他拂去肩下雪粒,触到他外袍下的暗纹——是她去年绣的海水纹,针脚细密得连苏培盛都夸“比江南绣娘还精致”。她忽然想起甄嬛上午送来的锦盒,里面是新制的防过敏香粉,附了张字条:“西域花粉遇热则散,灯油需隔火。”
承欢举着木雕青燕往暖阁跑,忽然回头喊:“姐姐快来看,青燕的尾巴会动!”
看着孩子蹦跳的背影,雍正忽然低声道:“朕让人查了,灯座里藏着碎玉——是当年若曦的。”他指尖划过林若曦手背,触感比雪水更凉,“皇后想借‘星动’之说,把承欢和若曦的‘不祥’捆在一起。”
林若曦心中一凛,忽然想起现代故宫那幅奉茶图,画中女子腕间的玉镯,竟与皇后藏的碎玉纹样一致。她忽然明白,所谓命运的轮回,从来不是偶然——皇后的算计,早在百年前便埋下了伏笔。
“皇上打算如何应对?”她望着窗外的梅林,枝头的腊梅已绽开半朵,“承欢的体质,经不起半点花粉……”
“朕让太医院熬了七日的防敏汤药,混在她每日的蜜水里,”雍正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金镶玉小瓶,“这是西域进贡的护心香,涂在金锁上,能避异味——你替她戴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