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师傅转头看向吴夫子,嚷嚷道:“我看这俩徒弟都不能要了,一点都不懂尊师重道!你也不管管,给他们几戒尺,保管立马规矩了。”
吴夫子也看向武师傅,笑道:“我怎么管?他们要是真懂尊师重道,愿意乖乖把手伸出来,我还能打得着;可要是他们不乐意,如今我还真未必能制住他们。我倒是劝你,趁着现在还能打得过这俩小兔崽子,多修理他们几顿才是正经。”
武师傅连连点头:“吴老弟说得在理!修理徒弟确实要趁早,明儿一早我就来好好收拾他们。”说着,又把话绕了回来,“我说你们文人就是心眼多,下盘棋而已,弄得跟战场上打仗似的——你给我来个明修栈道、暗度陈仓,我给你设个陷阱、请君入瓮。你们这勾心斗角的,一埋伏一设局,我看了半天,愣是没看懂多少,比在江湖上跟人真刀真枪干一架还累!以后别找我下棋了,我认输!”
云新阳忽然想到什么,问:“我听兴旺说你在我家时,时常会跟老爷子走上一局,你们俩都是怎么走的?”毕竟他听说,老爷子可是在他家人面前,号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
武师傅不解:“下棋不都是这样下吗?还能怎么走?”
云新阳解释:“比如你和吴夫子,你们俩下棋,你总是满盘皆输,没法再继续。”
听到这,武师傅只是哈哈大笑,却多一个字都不肯说。云新阳和吴夫子明白了,怪不得老爷子从没有找他们下过棋呢,原来是怕漏了底裤啊,不成想还是漏了。
几人正闲聊着,小厮轻手轻脚地进来禀报:“老爷,吴管家来了,说有要紧事禀报。”
吴夫子点点头,示意让管家进来,自己依旧在席上坐着没动。吴管家进来见老爷坐在地上,觉着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说话不妥,便在老爷身边跪坐下来。
吴夫子看他这模样,打趣道:“不是说有要事禀报?怎么还跪上了?莫不是在外边闯了什么大祸?”
吴管家连忙摆手:“小人不敢!真的是有要事禀报。”
吴夫子笑道:“那就坐下说吧,地上干净,又凉快。”
管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,半天在外头奔波,早已被汗水浸透,布满灰扑扑的污渍,瞧着竟比脚下的地砖还要脏上几分。他索性往地上一坐,撩起衣襟擦了把脸,喘着粗气向老爷禀报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