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影撞在光墙上的动静震得我耳膜发疼,祁煜琛的手掌还覆在我后心,掌心的温度透过几层布料熨贴着我,像根定海神针。
我盯着那团在光墙上撞出的凹陷——刚才他说这禁制越攻击越坚固,可现在光墙的蓝光分明在变弱,门内的呜咽声里甚至裹着几分惊恐。
"清儿,退到我身后。"祁煜琛的声音压得很低,玄铁剑在他手里嗡鸣,剑身上流转的玄冥之力凝成幽蓝的雾气。
他往前走了半步,将我整个人罩在剑影下。
我望着他绷紧的肩背,突然想起上回在乱葬岗遇尸潮,他也是这样,用后背替我挡了最猛的那波尸毒。
三颗脑袋的邪物又撞了过来,这次我看清了它身上的细节:青灰色的皮肤下鼓着蚯蚓似的血管,每颗脑袋的眼眶里都嵌着浑浊的眼珠,中间那颗的舌头是分叉的,正滴着墨绿色的黏液。
它撞在光墙上时,符文流动的速度突然加快,像被抽了鞭子的陀螺。
"它在给禁制输送怨气!"我攥紧手心的破障草种子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之前祁煜琛说禁制是用活人怨气养的,现在看来这邪物根本就是怨气的容器——每次撞击都在把自己的怨气灌进光墙,难怪刚才攻击会让禁制更坚固。
祁煜琛的剑已经刺了出去。
玄冥之力裹着剑气撕开雾气,在邪物中间那颗脑袋上划开一道血口。
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,另外两颗脑袋突然扭转过来,腥臭的口水喷在玄铁剑上,滋滋冒着白烟。
我心头一紧,正要摸空间里的灵泉丹,却见祁煜琛手腕一转,剑刃上的黑雾突然暴涨,将邪物的口水反噬回去,溅在它自己身上,烫得它在原地打滚。
"别分心。"他侧头看我,额角已经渗出薄汗,"你说破障草能解禁制,现在是时候了。"
我深吸一口气,闭着眼将意识沉入空间。
灵泉的水声比刚才更急,像是有人在泉底拼命搅动。
那株破障草的叶子泛着翡翠般的光,每一片叶脉都在发亮,最顶端的嫩芽上凝着三滴灵泉,正"滴答滴答"落进泉眼,荡起的涟漪里竟映出我颈间的阴阳契印。
"原来如此......"我猛地睁眼,颈间的契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。
之前总觉得空间和契印是两股独立的力量,此刻却像两根被温水泡软的麻绳,正慢慢绞在一起——灵泉的生机顺着契印往我血脉里钻,契印的阴阳之力又反哺回空间,在意识深处形成个旋转的旋涡。
邪物的第三波攻击到了。
这次它没再撞光墙,而是张开三颗脑袋的尖牙,朝着我和祁煜琛直扑过来。
祁煜琛的剑划出半圆,玄冥之力凝成冰墙挡在我们面前,可那邪物竟直接撞碎了冰墙,腥臭的风刮得我睁不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