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难以破防,却也要缠住他们!
刚刚指挥火牛车阵突击成功的杨从仪一马当先,冲在最前!
他身后,一千三百西军骑兵如同锋矢,狠狠凿入夏军那已经溃不成形的军阵之中。
内外夹击!如同烧红的两道铁钳!
铁鹞子凭借厚重铁甲死命抵抗,可阵型却被彻底撼动!
擒生军崩溃、主将已死,一股绝望的气息也在铁鹞子中蔓延开!
纵使铁甲在身,也抵不住前后左右捅来的枪刺和近距离射来的冷枪!
不断有人倒下!沉重的铁甲一旦倒地,便再难站起!
“撤退!撤退!”嵬名光锋在混乱中发出命令,声音干涩而无奈,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恐。
他是宿将,知道大势已去。再打下去,这点西夏最精锐的家当就要全丢在这里了!
残余的铁鹞子带着擒生军残部,开始艰难地向东北方向突围。
陷在阵中无法移动的战友被抛弃。
沉重的马蹄践踏过同袍的尸体,踩过地上的血浆,溅起暗红的泥点。
前线的惊天变故,让任得敬惊掉了下巴!
擒生军的炸营、嵬名光锋铁鹞子的败退,这一切发生的太快!
方才还气势如虹,准备一鼓作气压垮盐仓的几千撞令郎,此刻居然莫名其妙地成了孤军。
更可怕的是,杨从仪的骑兵在击溃擒生军和铁鹞子后,毫不停歇,已经掉转马头,那黑洞洞的燧发枪口,正直指着他们这支孤悬无援、挤在盐州城里狭窄通道里的庞大步兵!
“快!”任得敬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,嘴唇微微哆嗦,但他强行压住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,猛地拍打亲卫统领的肩膀,声音低沉急速如同刮过枯草的风。
“后队变前队!快撤!回韦州!快!”他几乎是在牙齿缝里挤出这个命令。
晚了!
杨从仪带着杀气腾腾的骑兵,已经从侧后方,向撞令郎军阵狠狠扎了进去!
雨点般的手雷扔出,炸的撞令郎后军阵型大乱,庞大的密集步兵阵列,在奔腾的骑兵面前,成了待宰的羔羊!
杨从仪的骑兵轻易地在仓皇后撤的溃兵中来回穿插,撞令郎们像劈柴般倒下!
溃散!踩踏!绝望的哭喊声、咒骂声、混乱的脚步声……
败局已定!
任得敬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那惨状,疯狂抽打着马匹,向着韦州方向亡命逃窜,身边只有一两百亲卫骑兵跟随,连主将的仪仗都丢得一干二净!
风吹在脸上如刀割,耳后士兵的惨呼越来越远,混杂着马蹄踏地的凌乱碎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