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队行至第一站 —— 克鲁伦河驿站,站赤的验粮官早已等候,案上摆着验粮斗、天平、砂石筛。验粮斗为黄铜制,容三十斤,斗沿刻 “至元官斗”,与和林仓的标准斗比对,误差不逾三钱。粮队管事递上《粮运单》,单上的八思巴文与汉文记录完全一致:“粟米九百石,车三十辆,护兵百人。” 验粮官抽取三车粮食核验,用天平称出一石粮重一百二十斤,符合 “粟米标准重”。
验粮官特别检查粮车标识:狼首纹的朱砂是否褪色,虎纹的黄铜钉是否松动,“虎臣令” 木牌的共振是否正常。他用虎符贴近木牌,听是否有 “嗡嗡” 声 —— 这是 “活牌” 的标志,伪造木牌无此反应。核验通过后,验粮官在《粮运单》上盖 “验讫” 印,印文为八思巴文与汉文对照,“允许补给饮水、草料,” 他对管事道,驿站的水井需用明矾澄清,“确保人畜饮用安全。”
粮队行至戈壁地带,前探队的响箭突然升空,一红一红 —— 示警有小股敌人。那拉珠尔立即下令结阵,粮车迅速围成圆圈,甲士们张弓搭箭,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寒光。三十余名盗匪(多为塔塔儿部余党)骑着瘦马冲来,他们的弯刀锈迹斑斑,显然是乌合之众。“放箭!” 那拉珠尔的令旗挥下,七石弓射出的箭簇穿透盗匪的皮甲,三人应声落马。
盗匪见势不妙,转而攻击粮车后部,却被后卫队的铁蒺藜扎伤马蹄,马匹狂跳不止。中护队的甲士趁机冲锋,蒙古式弯刀劈砍声与盗匪的惨叫声交织。萧虎从后方赶来,见盗匪首领举着半截狼首符喊:“我们是塔塔儿部的人!” 他冷笑一声,虎符掷出砸中其手腕:“叛部余孽,” 也敢用伪符?甲士们一拥而上,将残余盗匪擒获,搜查发现他们的麻袋与粮队的样式相似,显然想冒充粮队混过关卡。
粮队在中途驿站晾晒粮食,麻袋被逐一解开,粟米摊在苇席上,厚度不超过三寸,每两个时辰翻动一次。粮队的老管事用手插入粟米,感受湿度:“戈壁夜晚结露,” 需用帆布盖粮,“但正午需晾晒,” 防止霉变。他的《保粮册》记录每日的温湿度,清晨露水重时标注 “湿度六成,需通风”,正午干燥时写 “湿度三成,可暴晒”,与《农桑辑要》的 “粟米保藏法” 完全吻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