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时一刻,塔海等人摸到库门,铁撬刚插入锁孔,天锁的鎏金狼首突然弹出细针,针尖刺破他的指尖。更惊人的是,地锁的磁石层与他怀中的旧符产生排斥,锁芯发出 “嗡” 的低鸣,这声响与库内暗藏的铜钟形成共振,钟鸣穿透库房,直传三里外的虎卫营驻地 —— 这是萧虎增设的 “磁石预警”,旧符含硫量不足,与新锁磁石相斥必触发警报。
老周在库内听见锁芯异响,立即扳动墙内的铜制警报器,器上的虎纹齿轮与钟楼的报时齿轮咬合,钟声频率骤变:由 “当当” 的平音转为 “咚 —— 咚 ——” 的闷响,这是《和林夜警规程》规定的 “符库急报” 信号。他按祖父传下的法子,将符牌清册塞进砖缝暗格,又用烙铁在 “监国虎符” 盒上烫下隐秘火记 —— 这是被毁后核验的关键凭证。
虎卫营的巡逻队距符牌库还有半里,便听见变调的钟声。队长那拉珠尔立即分兵:左队持七石弓封锁巷口,箭簇含硫量与符牌库的铁锁一致,射中目标会迸发火星;右队直扑库门,甲胄的虎纹与库墙的铁矿粉产生微光,便于在风雪中识别友军;他自带中军殿后,腰间虎符与库门磁石锁形成感应,能定位入侵者位置。
帖木儿的怯薛班已与塔海等人交手,蒙古式弯刀劈在叛党背上的皮甲上,发出沉闷声响。叛党手中的火石被风雪打湿,浸油麻絮刚点燃就被怯薛的皮盾拍灭。塔海见势不妙,挥撬砸向库门铜环,却触发第二重警报:环内的铜珠滚落,撞击地面的音阶与《军乐》的 “急行军调” 吻合,连三里外的钟楼都随之共鸣。
老周在库内用身体护住符牌清册,册页的桑皮纸因常年翻阅已泛黄,却在关键处用朱砂重描:“至元二十六年新符十二枚,旧符废置七枚”。塔海的一名死士冲破怯薛阻拦闯入库内,举刀便砍,老周情急之下将清册掷向火盆,却在半空被他用羊皮袄接住 —— 这册是罪证,毁了才好脱罪。
“这册上有你祖父的验记!” 老周的声音嘶哑,指着册首的 “至元元年周大郎验” 字样,“你父亲当年随宪宗西征,” 符牌库的狼符就是他监造,“你如今要烧祖宗的心血?” 死士的刀停在半空,他的祖父确是符牌工匠,这册上的字迹与家中传下的工牌如出一辙,风雪从破门灌入,吹得册页哗哗作响,仿佛在诉说三代人的守库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