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谬!”张文远推了推琉璃片磨成的平光眼镜,语气严谨如老学究,“祖父言‘引动’,非‘制造’。”
“蛙腿虽死,体内残余生气未散,我们仅以金铁激发之,怎能谓‘无中生有’?此乃自然之理,非玄幻之术!”
“那矾水中的‘麻’感何来?”张开山不服,咧嘴反驳,“矾水可无‘残余生气’!”
“那铜铁相触,生出的‘麻’感,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吧?”
张文远一时语塞。
这问题直击实验核心,宛如一柄利刃,刺穿他逻辑的防线。
他皱眉沉思,目光在实验台上游移,试图从那堆铜片、铁片与盛满绿矾油的琉璃瓶中寻找答案。
他隐约感到,这“麻”感背后,藏着一个比蛙腿抽搐更深邃的秘密,或许正是祖父指引他们探寻的“天威”。
与两位兄长专注各自领域不同,张文远并未局限于琥珀的“吸引”之力。
他以格物学院算学司“博士”的严谨思维,设计了一项精妙实验。
他用细丝线悬挂一片极薄金箔,使其在空中自由转动,如一片轻盈的羽毛。
他以丝绸反复摩擦琥珀,带出细微的噼啪声响,再缓缓靠近金箔。
金箔如预期被吸引,轻轻触碰琥珀。
然而,诡异一幕骤然上演!触碰一瞬后,金箔竟如受惊般被无形之力猛然弹开!
无论张文远如何靠近,金箔皆如遇同极磁石,固执保持距离,拒绝再触。
“咦?”他低呼,声音中透着发现新大陆的激动。
“先吸后斥,这是何故?”张开山瞠目结舌,凑近观察,险些撞翻实验台上的琉璃瓶。
张念祖亦不解,眉头紧锁,喃喃道:“这力……与磁石何其相似,却又截然不同。”
张文远眼中迸发闪电般的智慧光芒,仿佛抓住所有谜题的关键线头。
“我明白了!”他激动得声音微颤,指着琥珀与金箔道:“祖父的三种‘戏法’,看似无关,实则指向同一未知之‘气’!”
“此‘气’如道家‘阴阳’,具两种相反却相生相伴的形态!”
他拿起琥珀,语气愈发坚定:“丝绸摩擦琥珀,为其注入我谓之‘阳气’之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