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如薄纱般未散,轻柔地萦绕在四周,沈清歌已在镜前静静地理好月白宫装。
那宫装的材质触手柔滑,在微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。
萧煜斜倚在妆台边,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将最后一支点翠簪子别进如云的鬓发中,点翠簪上的翠羽在晨光里莹莹发亮,发出细微的闪烁声。
昨夜喜服上的血渍早被暗卫连夜洗净,此刻袖口绣着的并蒂莲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,那光泽仿佛在轻轻诉说着昨夜的故事。
萧煜轻声道:"今日见陛下,你总该穿得鲜亮些。"
"陛下最厌虚礼。"沈清歌转身替他系好玄色朝服的玉带,指尖轻轻掠过他手背上未消的浅痕,那浅痕触感粗糙,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,"再说...我们是去辞行,又不是赴宴。"
萧煜握住那双手,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铃,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——那是成婚前夜他在夜市买的,"若陛下不肯应,你可会怨我?"
"你说过,不管多远的路都一起走。"沈清歌仰头望他,眼尾还留着昨夜红烛映的淡粉,那粉色如同天边的云霞般柔和,"若他要留你,我便在御书房外支个药炉,给各位大人治治肝火。"
萧煜低笑出声,喉结擦过她发顶,那发顶的发丝柔软顺滑,带着淡淡的香气:"好,到时候你替赵将军把把脉,他定要抢着替我喝药。"
宫门前的石狮子还沾着露水,露水冰凉,触手湿滑,两人下了马车。
沈清歌望着朱红宫墙,那宫墙朱红如血,在晨雾中隐隐透出一股威严。
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随父进宫送药,也是这样的晨雾里,她在偏殿撞见个浑身是血的少年——那时谁能想到,当年躲在梁上的小贼,如今要向皇帝递隐书。
御书房内,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,那香气醇厚而悠长,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肺。
皇帝正翻着案头的密报,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:"影阁的密信朕已看过,三皇子私通北戎的证据确凿。
萧爱卿,你这婚成得正是时候。"
"臣谢陛下赐婚。"萧煜上前一步,玄色朝服在青砖上投下笔直的影子,那影子在青砖上显得格外清晰,仿佛是他坚定决心的写照,"今日臣与清歌来,是想求陛下恩准...臣二人退隐江湖。"
案头的青瓷茶盏"咔"地一声,那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书房里回荡。
皇帝终于抬眼,目光如刀,窗外的桃花被风吹动,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,仿佛暗示着即将到来的波折:"退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