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几日,塬坡的双塬铁器完工了。建国用刻刀在犁铧上刻下"开墒",笔划间嵌着马里的沙粒。小妹举着陶制量具走来,量具上的塬坡耕牛与马里骆驼纹烧得透亮:"哥,这犁铧比塬坡的石犁轻五斤,却能犁动硬土!"马里陶工摸着犁铧,指尖划过冷硬的金属:"建国娃,这铁能打马里的驼铃不?"建国点头:"能。塬坡的铁打马里的铃,马里的铜铸塬坡的钟,都是响当当的物。"
晌午时分,塬坡与马里的孩子们围在铁器前,用塬坡的红绳和马里的贝壳给犁铧系结。阿依莎在信里说,马里的娃娃们用同样的绳结给骆驼系铃铛。小弟将贝壳系在犁把上,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响,像塬坡的陶哨混着马里的驼铃。
暮色降临时,塬坡的商队要出发了。马里娃娃们追着陶车跑了好远,阿依莎往小妹手里塞了个椰枣木盒:"姐姐,里头是马里的陨铁屑!"小妹攥着木盒,看盒盖上的马里图腾与塬坡铁纹相互缠绕:"阿依莎,塬坡的铁器打好了,我给你寄犁铧上的星火!"
深夜,窑厂的窑火映红了塬坡的夜空。建国坐在陶轮前,将塬坡的铁矿渣与马里的沙粒揉成泥团,泥团在轮盘上转着转着,渐渐成了金铁罐的形状。建军端着油灯站在一旁:"建国,明儿该教娃们写锻铁的经了。"建国握着刻刀,在罐身上划出铁纹:"经要写在铁屑的飞迸里,写在你们抡锤的肩颈上,写在塬坡与马里的每一朵火花里。"
塬坡的夜风带来远处的驼铃,窑火的光芒与铁器的暗影交织在一起。建国知道,当金铁罐被埋进塬坡的土地时,马里的沙地里也将埋下一个同样的罐子。黄土地与沙漠,因一块铁、一炉火、一群在火星中锻造岁月的孩子,紧紧连在了一起。
东方渐亮时,建国将刻好的金铁罐轻轻埋在老槐树下。护窑符与罐身上的铁纹相互映衬,像塬坡的铁砧与马里的沙窑,虽远隔万里,却共同锻造着生活的锋芒。他站起身,听见塬坡小学的早读声传来,那是孩子们在念:"千锤万凿出深山,烈火焚烧若等闲......"声音清亮如塬坡锻铁坊的锤砧声。